白雪顺着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夏恼火,“你真以为你是圣人啊!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要耗在这,报效的方法不只这一种亲力亲为!”
白雪:“你说了很多遍了。”
“昨天你帮我改的方案,我给主管看了。他特别满意,才让我今天休息。”江夏苦口相劝,“你是有能力的,找个靠谱的工作,也不枉你这几年累死累活打工赚生活费的不易。外面租个房,休息了来这做义工。有自己的生活,还能兼顾曙光,这样不是更好吗?”
白雪:“我是学以致用。”
“你是和自己过不去!”江夏端起一摞碗,弯腰放进橱柜里,“叶棠也是,就任你这个妹妹胡来。他不是说今年回来吗?一声不吭走人,一走就是四年。电话不接,信息十条有九条不回。”
“他工作忙。”白雪替叶棠说话,“我和他联系的也少。”
江夏:“他以前工作就忙,出差一个月也能回来了。升职了,驻外不提前说。真是你的好哥哥,我倒要看看他能给你挣多少钱。”
白雪笑着听,刷锅洗碗的动作没停过。
“我没什么,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叫他一声‘哥’。”江夏替她不平,“你的成人礼,他不在。毕业典礼,还不在,有当哥的样吗?”
白雪:“本来也不是非来不可的事。”
上午十点,三个身着统一工作服的男人来到曙光。短短两个多小时,曙光就固定好了数个机位的摄像头。红灯亮,开启了无休止地运作。
晚九点,黑色沃尔沃停在曙光院外。
厨房的灯亮了一会儿,白雪端来饭菜,放在她房间的写字台上。
几样菜,量适中,盛了两盘,看上去却不像剩菜。
申燃站在写字台前,却没有立刻坐下。
白雪对他说:“菜是提前留出来的,没人碰过。”
申燃对此有些意外,坐下来吃起饭。
隔壁的集体宿舍渐渐静下来,有个声音抑扬顿挫,一句又一句,是她在讲故事。
后来,只听见她轻声说:“我爱你们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来。”
夜格外长,入秋后天气异常凉,一床被子不够她盖,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额头上微重,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身上莫名加重了重量。她睁开眼,模模糊糊一个人影就蹲在折叠床旁。
一道光晃过,是曙光外面有货车经过。光穿过薄窗帘,短暂照亮房间。
她才知他眉骨立体,鼻梁上的驼峰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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