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到天花板的距离突然近了一些也猝不及防,让她惊觉自己正躺在单人床上。
她转过头看着睡在折叠床上的申燃,再回忆,昨晚的经历全成了空白。
晨曦微露,她经过写字台之际,看见了上面那瓶云南白药气雾剂。
九月末,山上的红色逐渐连成片。
工作日的下午,申燃提前回到曙光。
一通指名要她接的电话让她懵然,白雪接起电话,讲话客气,“您好。”
伊景禾:“是白雪吗?我是申燃的阿姨,上次在医院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白雪仍记得那匆匆一面,“阿姨,您好。”
伊景禾:“一会儿有事吗?没事就跟申燃来阿姨家。我买了好多海鲜,你们过来吃。”
白雪对此意想不到,却仍拒绝了这个邀请,“阿姨,谢谢您。我还要工作,吃饭就不了。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把手机还给申老师了。”
她不等伊景禾的话,把手机拿给申燃,回到了孩子们中间。
申燃对伊景禾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往屋里走时,电话又来,他苦恼于该如何处理时,见白雪往他的方向来,索性把手机交给了她。
白雪仓促拿稳手机,却见他走进走廊,进了她的房间。
手机传出声音,再低头看,屏幕上显示通话的计时,伊景禾正在叫她的名字。
几分钟后,她推开房门,看着申燃专注工作的背影好半天没再有动静。
申燃的回头令她没了犹豫的时间,一句话说得不情愿,“去阿姨家吧。”
她说完这句话,两只眼睛无处可放,“阿姨说要过来接咱们。”
车子在开下鸿雁山后左转,沿着运河一路向东。所行比鸿雁山更偏,从一座门楼下过,穿过村子抄近路,之后开上山,停在一处栅栏外。
一个中年男人居家打扮,正恭候在门外,见车停稳,走上来几步,打开副驾驶那侧车门,笑容和蔼,“白雪。”
白雪下了车,“叔叔,您好。”
一条小径笔直通往深处,左右整齐排列着丰收的苹果树。
“工作挺忙的?”洛仁杰问。
左边的申燃迟迟不答,白雪因而看向他,和他目光相对,她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说不定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