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住酒店的档次可以低一点,没必要住条件这么好的,快捷酒店就行。”顾寒屿又发了一条给阮湘,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再有钱也得省着点花,以备不时之需。
阮湘说:“裳裳姐说,出门在外一定要舍得花钱,吃不好住不好的话,会影响办事效率,对身体也不好。”
又是裳裳姐说,你裳裳姐也不是圣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一看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不知道世道艰难、钱有多难赚,养尊处优、大手大脚花钱惯了。
顾寒屿又发了一条,“我们这趟出门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张聪和商青竹,花钱的日子还在后头,明天我和商裳说,我们不一定非得住四星级酒店。”
“你要是跟她说,她下回就让我订五星级酒店了,这几天过去你还不了解她?她决定的事谁能改。”阮湘发了俏皮的表情在最后。
顾寒屿想想也是,和她说有什么用,她又当不了家,还是找机会和商裳谈吧,他们这次出来,多则三年两年,少则一年半载都是有可能的,把钱花在住酒店上实在不值得。
次日,顾寒屿抽空和商裳提了一下这件事,商裳不愿意换酒店,说她就喜欢现在住的地方,酒店环境好、房间宽敞视野开阔、卫生条件也好,让她住档次差的酒店她闻不惯房间里的味道,她也不习惯房间太小。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顾寒屿越来越觉得带她出来是自己今年犯过的最大的错误。这大小姐吃穿住行没有一样不挑剔,真不知道她前二十几年是怎么过的。
商裳也很委屈,“我睡眠不好,不能住隔音不好的房间,重庆这么潮湿,差的酒店房间里一股霉味,会让我呼吸不畅,好一点的酒店早餐也丰盛,比到外面买着吃省事还放心,我都说了住宿的钱我全包。”
“唉,好了好了,听你的行了吧。”顾寒屿赶紧休战,再说下去他怕她会哭。他最怕看到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总会让他有一种负罪感,跟欠她几百块钱没还似的。
说不过就求饶算什么,有本事摆事实讲道理,商裳白了他一眼。
顾寒屿赶紧岔开话题,说:“我今天要按着张聪身份证上的地址找过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在酒店里待着,就让阮波阮湘陪你逛逛,身边千万不要离开人。”
商裳脸色稍和,“你把阮波带去吧,让他给你打个下手,阮湘陪我就行。”“不用,阮波跟着你我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过去探路,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顾寒屿和商裳商量好这件事,开车去北碚区某镇,发现这个镇子规模很小,建筑物看起来也比较破旧,把车停在路边,按着地址在附近转了转,看到有几个老头在附近下象棋,走过去观棋。
下棋的俩老头水平不怎么样,顾寒屿一看棋局就知道,眼看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就要败下阵来,顾寒屿阻止他继续落子,说:“大爷,您这一步棋走得不对,应该走这里。”他把眼镜老头手里的棋子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眼镜老头一看,绝了,一子之差,整个局势就变了,他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另外那个白胡子老头不同意了,嚷嚷着观棋不语、落子无悔,俩老头掰扯半天,直到顾寒屿答应下一局帮白胡子老头看看棋。
二叔当年是象棋高手,顾寒屿几岁起跟他学,后来还参加了学校的象棋小组受过老师专门训练,自然是比路边摆棋摊的老头强多了,有他帮忙看棋,白胡子老头连赢两盘,得意无比。
“大爷,跟您打听个人,老张家的二小子张聪您认识吗?”顾寒屿趁着白胡子老头高兴,凑上前打听。
“二小子?老张家有二小子吗,不就一个闺女一个小子。”白胡子老头正琢磨着手里的棋该放在哪里,答话心不在焉。
“对对,闺女大,儿子是老二,可不就是二小子。”顾寒屿顺着老头的话信口开河。
“你找他干嘛,他欠你钱了?”眼镜老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顾寒屿一眼。
“您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有学问有见识,一猜一个准。”顾寒屿给眼镜老头戴高帽子,“张聪那小子欠了我好几万,三四年了都没还,我家里也不富裕,下半年要结婚,装修钱还没着落,我只好找到他家来要债。”
眼镜老头慢悠悠转动手里的棋子,并不答话,白胡子老头没有顾寒屿帮忙,棋局又不妙,也急得没心思搭理他。
“他算个什么知识分子,小学校看大门的,不是戴着二饼就是知识分子。”旁边一个观棋的老头笑着说。
看来情绪渲染得还不够到位,顾寒屿把心一横,索性点开微信朋友圈商裳的头像,对眼镜老头说:“您看这是我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都跟我谈八年了,我要是再不把房子装修好跟她结婚,她就得跟人跑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去,都老大不小了,我也不能老耽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