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屿吃了好几块,问她:“藏宝楼里最值钱的是什么?”
商裳吃了一口糖糕,说:“无法估计,看着都挺值钱的,但最值钱的传家宝不在那里面,我问了秦曼殊,他说放在银行保险柜里,还说除非我嫁到他们家,不然不给我看。”
“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就是赤果果的试探,想娶你。”顾寒屿笑着调侃了一句,见商裳清丽的脸上多了一丝娇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什么东西那么值钱,还得放银行保险柜?”
“仇英的仕女图,保守估计,得值好几亿。”商裳把仇英在明代画坛的身份地位说给顾寒屿听,同时还告诉他,仇英也是临摹古画的高手,他临摹的宋代古画《西园雅集》,在纽约苏富比卖了68亿。
“多少?68亿,我的天,真是天价了。”顾寒屿自从接触了古玩收藏行业,才发现这一行真是大有乾坤,他这样的普通人,连门都很难摸到。
看商裳吃糕点都心不在焉的样子,顾寒屿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谑:“商小宝他妈,心动了吧?趁着商小宝还没出生,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要选门当户对的,我无条件退出。”
“要是已经有了呢?”
“真的?”顾寒屿瞬间头皮发麻,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别的什么,商裳这句话对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骗你的,哪那么容易怀上,我体质不太好,以前也不是没看过中医,中医说我不太容易受孕。”商裳把这个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他。遇到他之前,她是想过自己一辈子都不嫁人的。
“别听医生的话,医生都是危言耸听,你将来肯定能生小宝宝。”顾寒屿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姓。照目前的情形,秦曼殊在一步步执行他的横刀夺爱计划,甚至不惜利用他的堂妹秦斐儿。
顾寒屿有理由相信,他们第一次到秦家花园来做客那一次,秦斐儿就是秦曼殊有意叫过来的。
会咬人的狗不叫,shā • rén不见血的往往是钝刀子,顾寒屿看着那条黄不黄白不白的小流浪狗站在门口向自己摇尾巴,丢了一块糖糕给它。
“裳裳,在秦家住了这么多天,我们该回家了吧?”顾寒屿冷不丁问。商裳点点头,“已经住了快两个星期了,再不走就说不过去了。”
“那我们明天就走,你跟秦曼殊说一声。”顾寒屿恨不得立刻就走。
商裳答应了。
和秦曼殊说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倒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在电话里嘱咐她,他工作忙不一定有时间送他们,让她到家以后给他打个电话。
说走就走,两人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上午就离开秦家。再回到自己的小院,看哪儿都觉得亲切,顾寒屿感叹,别人家里再好,也不如自己家里,他虽然住在漪园时间不长,但早已把商裳和阮波阮湘当成家人。
阮波阮湘准备了一大桌菜为他们接风,家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寒屿说,“将来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在杭州开一个小罐茶厂,把你们茶山的云雾茶加工成罐装放到网上卖,钟叔一个人管茶山还要开茶叶铺,忙不过来,我们把店开到杭州来。”
“这个主意好。”阮湘说,“我和阿哥可以直播卖货,我看好多人去我们侗寨旅游的时候都直播。”
“侗寨的村民如果愿意到我们茶厂打工,也可以过来。”顾寒屿看着阮波,“包括你喜欢的那个小幺妹儿,也可以叫来。”
“阿哥,你有喜欢的人了?”阮湘尖叫,阿哥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阮波吓一跳,忙说:“没有没有,屿哥乱说的。”“怎么没有,害羞什么,又不是丢人的事,我正想和你说,也该给阮波张罗张罗,找个媳妇了。”顾寒屿看向商裳。
商裳笑了笑,“是茗竹轩隔壁竹器店杨伯的三女儿金兰吧?你每次看到她都脸红。”阮波更害羞了,头低得不好意思抬。
原来商裳早就看出来了,顾寒屿笑着拍了拍阮波的肩。
“你这些天在秦家没事的时候想的就是这个?”商裳知道他这个主意肯定不是突发奇想。顾寒屿嗯了一声,“想想远方的诗与美好,才能接受眼前的苟且和泥沼。”
“眼前的苟且?怎么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商裳轻轻打了一下他手背。顾寒屿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到未来的一切,眼下所有的苦难折磨都是能挺过去的。”
“你以前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吧?那三年里,一定没少设想未来。”商裳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轻抚着顾寒屿鬓角。
顾寒屿握住她的手,“想过啊,等事情都结束了,找份工作,再娶个漂亮姑娘当媳妇。”“想得还挺美,非得找漂亮的。”商裳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