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的母亲站了起来,她指向我的父亲,说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想冲过去杀死她!”苍月看着风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她恨她,一直都恨。
“所以,你当时跑了,现在也成了仙界的反贼?”风冷冷问道,她扭过头避开对方的眼神,开始快速地回顾苍月话里的信息,她的大脑逐渐变得活跃,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情景慢慢变得历历在目,她清楚地想起了母亲的“模样”,无论是柔软的女子样貌还是杀红了眼的铁血战神,她都感觉格外熟悉,她开始感谢苍月,感谢她告诉自己这些过去的事。
同时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苍月对自己的恨意,她想杀死自己,想让孑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对于死亡,她是不怕的,只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弄清楚母亲为何要带着族人大闹天界,她感觉自己身上还有太多秘密。
“你之前说仙界的私心,是什么意思?”风问道,对于苍月父亲的事,她感觉自己可能需要对对方表示歉意,但是又想到刚刚自己也遭遇了背叛,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的她只有两个想法:
杀死苍月,活下去。
和,尽量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想要的信息。
“你当真以为我父亲愿意被诬陷,愿意把谋逆之罪全部揽在身上就可以真的让你们免于死罪吗?若不是因为你们一族的特异能力让仙界的人对此产生了好奇,那个女人就是哭晕在那里也必死无疑,我父亲的认罪只是给天帝一个借口,一个不杀你们的借口。”
“那么说,我母亲还很聪明。”
“的确,她确实聪明,不仅猜到了天帝的心思,也猜到了我父亲的愚蠢和心软。后来。我听说她在天牢生下你之后就死了,又过了不知多少年,你带着族人从天牢逃了出来。”
“你还真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勇气和能力,只可惜,身后全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苍月忽然开始放声大笑,她蹲下把雪地里的一个老人拎起来,指着尸|体上面的红斑笑出了眼泪。
这个红斑是孑人自锁灵脉的标记。风看着苍月,原本还疑惑她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后来一想,或许从苍月逃出天界的那一刻就开始研究自己一族,研究怎么把孑人铲除,她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原来,他们答应跟我上山,只是想带着我一起死,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背叛者,他们惬意而舒适,脸上甚至是轻松的表情,风忽然感觉雪山是那么的冷,她看向四周,除了苍月,空无一人。
“风,你不该存活的,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的过去,但我看到了你们族人的痛苦,你和你母亲的反抗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多年前仙界那场浩劫是你们的罪孽,我父亲的死也是你们的罪孽。你自己消散吧,那样我也不必亲手杀死当年被我父亲救下的孩子。”苍月已经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开始缓缓上浮,雪山上的寒风吹动她的衣袖,她冷眼看着对方,如神宣判罪徒。
“不,你不过是为了你的父亲,不必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我不会死的,在我弄清真相之前,我绝不会被你杀死,没有人能够评判别人的生死,我们该不该死不是由你来决定!”风忽然冲向那个瘦小的身躯,她右脚一蹬凌空跃起,在瞬间变成一个身高两米体重两百多斤的壮汉,这时候,该称他了。
他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集中在右拳向苍月打去,但在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忽然停了下来,苍月的身体,竟比钢铁还要坚硬。
“也是个怪物。”风喃喃道,下一秒,他便消失在雪山之上,就连一根头发都没能留下。
苍月知道真正可怕的才刚刚开始,孑人随意变换形态的能力虽强大,但其实也就是比七十二变更多一些也更快一些,他们瞬间消失和瞬间出现的能力才是他们真正的必杀技。
她只能加强防护法网,自己的灵识在方圆十里内找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她不知道风到底躲在了哪里,更是无从攻击。
对于孑人,她了解的太少。她看着雪地里面风曾经踩出的脚印慢慢变平,她忽然一阵心慌,不知为何她感觉很累,似乎刚刚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仗,她脑海里出现一个回忆,模糊不堪,她努力去看,才终于看清,那是她自己和风的对决,似乎发生在现在,又似乎不是,那时的她明显有些许慌张,而那时的风却似是准备了许久,对方清楚地知道她的所有招式,她被逼得退无可退。
就是在风快要杀死她的那一刻,苍月忽然想起了父亲曾经教给她的“叠时决”,她抱着殊死一战的决心念出口诀,最终将风钉死在了重叠的时间光幕之间,看着对方残缺而散落的身体以及记忆碎片时,她终于明白过来孑人所具有那一项能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