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话了:“你真是个精明的人。”
任劳笑道:“对,你什么事都瞒不过我。”他示意控制绞盘的人把绷紧的绳子松上一松,让张炭能喘上一口气。
张炭就真的喘了一口气。
“你也很聪明。”
“你现在才发现,”任劳扪着须笑道,“也不算太笨,更不算太迟。”
然后他问:“你现在是不是准备把你们之间的真正关系,都告诉我了!”
“是,”张炭悄声道,“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知道。”他用目光横了横唐宝牛。
任劳立即会意:“来人啊,把他带下去!”
唐宝牛吼道:“黑炭头,你这个不要脸的兔崽子、龟儿子……”
然后他的叫骂变成了闷哼。
因为一个刑捕用烧红的火叉子刺进他伤口,立即冒上一股血臭的黑烟来。
张炭道:“也不必要他走,你把耳朵凑过来不就得了?”
任劳心中一盘算:这也好,让唐宝牛亲眼看见张炭出卖“六分半堂”的人,也是一记够狠的伏着,便把耳朵俯了过去。
“你说。”
张炭没有说。
他一口咬住了任劳的耳朵。
任劳怪叫,一掌扫了过去,张炭就是不放口,其他的狱卒也七拳八脚的,打得张炭耳、鼻、嘴一齐涌出血来,可张炭就是不松口。
有人绞上了绳盘,把张炭扯起,可是张炭就是咬着任劳的耳朵,要把他也扯了上来。
唐宝牛看得睚眦欲裂,就是帮不上忙。
任劳痛得什么似的,只好说:“你放口!你放口!”
张炭摇了摇头。
任劳痛得耐不住,只好说:“你放口,我决不打你。”
张炭松了口,任劳忽地跳开两步,捂住耳朵,怒叱道:“动刑!”
张炭闭道:“我早知道你不会遵守信约的了,不过,我倒不饿,不想把你那一只臭耳吞到肚里,坏了我的胃口。”
说到这,张炭也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些酷刑,正在扯他的皮、撕他的肉、裂他的肌、拆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