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收招,在这生死一瞬间,他突然像被当胸一脚“踢”到后面去似的,刚好躲过任怨的攻击!
任怨的脸青了。
有些人喝了酒,脸不会红,反而会发绿──一种苍寒的惨青!
任怨的脸色就是这样子。
他停也不停,顿也不顿,如白鹤一只。
在刹那间,他攻了方恨少三招。
方恨少都在千钧一发间,似被人“踢”了起来,又似被人“抛”了出去,更似给人“扔”了过来。不管是滚去还是跌退,总是在生死存亡一瞬间,险险躲过了任怨的攻击。
任怨三招落空,又攻了三招。三招不成,再攻三招。
三招失败,又再攻三手。
至此,方恨少已全无还手之力。
不过,他就是有办法让任怨的攻势沾不上他的身子。
连衣袂也沾不上。
任怨忽然收招,长吁一口气,狠狠地盯着方恨少。
方恨少也舒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肩,道:“好险!原来你是‘鹤立霜田竹叶三’!”
他向一旁的任劳瞟了瞟眼,笑说:“那你想必是‘虎行雪地梅花五’了。”
任劳阴阴一笑。
方恨少径自道:“刚才我一时情急,骂了句鄙俗之语,真是有失斯文,说来惭愧……”他居然还对刚才那一句骂人的话,愧疚于心,但说到此处,与霍一想、龙一悲、吴一厢站得极近,只见吴一厢伤在喉咙,刀伤极细,但刚好切断了他的声管,龙一悲更惨,膝盖上下分了家,血流了一地,霍一想两只眼睛,竟被剜了出来,眼球落在地上,眼珠还死瞪着,眼球的血筋子还挂在脸上,血肉模糊!三个人都痛苦不堪。
──任怨一刀连废三人,虽说三人都无躲避之力,但力道全然不同:砍腿要用力刀,破声要用快刀,挖目更要用巧刀。
──任怨轻描淡写地出刀,却运用了三种迥然不同的刀劲!
──可是这么残忍!
──这般不拿人当人!
方恨少怒气上冲,忽又发现,刚才自己格飞的一刀,却误杀了一名“发梦二党”的子弟,更是火上加油,骂道:“王八蛋!他奶奶的,你们到底是人不是?”他那头还为自己失言失礼而道歉,这头便又破口大骂了。
任怨指了指他的扇,道:“蝉翼扇?”
方恨少霍地张开了扇子,然后扇了几扇,潇而洒之地道:“有眼光。”
任怨指了指他脚腰,道:“‘白驹过隙’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