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璇涩道:“我……我该做什么?”王小石这种话,她虽聪明过人,在相府里形形sè • sè的人见遍、各种各样的书览遍,一早就通晓如何防人、整人甚至怎样害人、shā • rén,但王小石这种话,她却从未听说过。
“你不要轻视自己的力量。世上并非绝无难事,有些确是很难办到的。但很难办成并不是办不成。一个人若办不成,很多个一个人就能水到渠成了。只有不肯为的人,才会做不到。我们若是一滴清水,滴到水缸里,就是一缸水了,因为已分不清哪一滴是你、哪一滴是我。同样的,滴到臭沟渠里和汪洋大海中,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自己的力量’,本来就是可以大到这样没有制限的。”王小石平和地说,“我们不应该为自己付出的心血和劳苦,而画地自限、迷恋着过去的成就。施予人者,莫论回报,莫图人情。过去的,过去吧;未来的,反正犹未来。守住现在,当下即是,可贵可珍,自重自爱。”
章璇缄默了半晌,幽幽问了一句:“你所说的种种,你自己可能做到?”
王小石哈哈一笑:“我?还差远哩!我道行哪有这么高!我要做到,还用得着这阵子忙来忙去,却仍是,一场空!”
他坦然道:
“我还是与世有争的。”
他这样爽然一笑,使章璇也与之释然了,轻松了,也开心了起来:
“好,你说了这么多,使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决定——”
“嗯?”
“跟你们一起走。”
“什——什么?!”
“你不欢迎吗?”
“我?”
王小石只觉一个头有七个大。
“你看我现在若不跟你一齐逃走,我还有地方可去吗?天下虽大,无可容身,你能不顾我死活吗?”
——说的也对,可是,我这是逃亡啊……
“有你在,可以保护我呀。何况,你说话那么好听,我想听下去嘛。”
——哎呀呀,谁叫自己一时口快猛说了那么多那么久那么长篇大牍的“金刚经”!
“怎么啦你?却又反悔了不是!什么‘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全都是骗人的!你就忍心让我送死了吗?”
“当然不,可是——”
“可别可是了,赶快去跟你的朋友会合吧!”
“——不过……”
“什么不过嘛!你说话好听,我唱歌好听,咱们路上可不愁寂寞了。”
“但……”
“但你的头,走!”
章璇再不理会,扯着王小石就走。
王小石本能反应,略一挣动,一不小心,却使得章璇头上盔帽落了下来,露出了乌云般的长发,王小石自己也扯落了一些脸上的易容之物。
他们正防有人发现,唯一发现的是人们簇拥过这边来,一名行人走近之时低声道:
“王楼主,你走你走,我们掩护你。”
王小石一怔,在众人掩饰下,与章璇相扶而行,不数步,有一老太婆佝偻着蹒跚地走过他们身前,涩声道:
“小石别往那儿走,那儿狗腿子多。”
章璇涩道:“我……我该做什么?”王小石这种话,她虽聪明过人,在相府里形形sè • sè的人见遍、各种各样的书览遍,一早就通晓如何防人、整人甚至怎样害人、shā • rén,但王小石这种话,她却从未听说过。
“你不要轻视自己的力量。世上并非绝无难事,有些确是很难办到的。但很难办成并不是办不成。一个人若办不成,很多个一个人就能水到渠成了。只有不肯为的人,才会做不到。我们若是一滴清水,滴到水缸里,就是一缸水了,因为已分不清哪一滴是你、哪一滴是我。同样的,滴到臭沟渠里和汪洋大海中,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自己的力量’,本来就是可以大到这样没有制限的。”王小石平和地说,“我们不应该为自己付出的心血和劳苦,而画地自限、迷恋着过去的成就。施予人者,莫论回报,莫图人情。过去的,过去吧;未来的,反正犹未来。守住现在,当下即是,可贵可珍,自重自爱。”
章璇缄默了半晌,幽幽问了一句:“你所说的种种,你自己可能做到?”
王小石哈哈一笑:“我?还差远哩!我道行哪有这么高!我要做到,还用得着这阵子忙来忙去,却仍是,一场空!”
他坦然道:
“我还是与世有争的。”
他这样爽然一笑,使章璇也与之释然了,轻松了,也开心了起来:
“好,你说了这么多,使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