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不说话了,他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回回只有说到这起子事情的时候她的话才会变得格外的多,今日如此,在香山的山洞也是如此。
就像是迫不及待的与他撇清关系一般。
片刻沉默后,陆珩轻笑一声。淡漠开口:“行。”
“还是那句话,两清。”
林冉也轻轻吐了口气,这样也好。
那次在山洞中话其实只说一半,而后她知道了那册子里的“真相”后其实一直想找他问一问,今日也算是个契机了……
“今日之事别多想,如果不是你是三妹,我也会如此。”
林冉听他这样说,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房内一片沉默,只听得见房外越来越大的雨滴声,道过谢了,伤口也包扎了,林冉应该离开了。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林冉转身朝门外走去,杏粉色的衣裙在陆珩余光里闪了闪。
“下雨了,来时可带了伞?”他忽然问。
林冉看了眼门外,摇头:“出来时未曾下雨。”
陆珩:“我让双寿去取,稍等。”
取一把伞的功夫,林冉想了想,点了点头。
陆珩转身坐回书案前,没有看她,而是拿起了书卷,林冉就站在那里,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景,抬眼看他,这才发现他用的是右手。
“换个手吧。”林冉眉头重新蹙起。
陆珩头也不抬:“不习惯。”
“拿个书卷而已,也不是要写字……”她还想劝,可待陆珩冷漠的眉眼看过来时,她停下了。
林冉垂下眼眸,不再说话,可就在她垂眸的那一瞬,陆珩似发出一丝轻叹,右手把书卷放下,换了只手重新拿了起来。
林冉抿了抿唇,微蹙的眉头稍稍被冲淡了一些。
“今日……大表哥怎么会去国子监,行刺的你又是什么人?”
或许是过于的安静,林冉开口问道,她也的确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会去国子监行刺。
“想杀我的人多的是,你从扬州到长安的一路上,还不习惯吗?”
林冉轻轻摇头:“那时我以为你是杀手,可你是国公府世子,我不明白。”
陆珩终于抬眸,视线重新落回到她的脸上。
“我替朝廷办事,自然有人看我不顺眼,你以为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得罪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