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都傻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东西,最后那些管肆报账的时候她都跟着有些麻木了,仿佛给出去的那些不是银票,只是一张张白纸。
且林冉还真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这一下午下来,是胳膊也酸,脚也疼的不得了。
陆珩笑了笑,命人端热水进来。
“会记账吗?”陆珩忽然开口问。
林冉坐在床边,还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陆珩指了指这屋子的东西:“这些,账目会做吗?”
林冉自然是学过记账的,便慢慢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还要找一处园子住下,这些账目就全都交给你了。”
林冉:“您究竟是……”
钱也撒了,风头也出了,陆珩这才坐在桌前,斟了杯茶,给她解释起原委来。
“这次来肃州,一方面是为了巡视民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查清王之韦在这边的关系。”
林冉:“您是说捐监贪污的那位大臣,他不是已经入了狱?”
陆珩冷笑一声:“入狱算的了什么,捐监五年,三十万两白银,和你父亲账目上的钱数远远对不上,这么大一个缺口,若说他在肃州没有苦心经营的暗庄子,谁信?”
林冉听到“你父亲账目”几个字时,小脸立马就白了。
她想到记忆中那个宽阔高大的背影,林家在扬州二十多年,父亲和母亲在平日里都是极为节俭之人,扬州旱灾,身为知府,林章更是自己贴钱购买粮食开设粥棚赈灾,她至今都记得那个粥棚,父亲累了,母亲在一旁为他擦汗……
“我父亲没有贪污……”小姑娘低着头红着眼,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珩一愣,自知失言,赶忙就过去哄人。
他小心将人圈到怀中,抚了抚她的脊背:“是我的错,是那本假账目。”
其实到底是真是假陆珩也不敢完全下判断,这也是他来肃州的目的之一,但看见眼前人,他也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哄也罢,这一哄,林冉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担心和委屈全都如洪水一般喷卸阀而下,陆珩看着一滴滴豆大的泪珠瞬间无措,只得是放软了声调,不停的哄着。
“贵客,您在吗?”
这边陆珩正在哄小姑娘,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