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沐风:“回来!第一美人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有些勋贵们喜爱这些华而不实的名头。自然有些攀龙附凤之辈会投其所好,不过寻常样貌,有何可看的。”
田福:“大人见过裕桢公主啊?”
岑沐风:“见过,常人罢了。田福,你老实坐着,莫出去丢丑了。”
沈慕瑶听着尴尬极了。此时,她心里已经开始打鼓。阿禹古是什么时候知道钱无尽就是沈慕瑶的?岑大人要是知道连阿禹古都知道了实情他都还蒙在鼓里,一定更生气了。淡定淡定,不是还有今夜的戏剧,还有杀手锏,莫慌。
沈慕瑶心中不爽,想着还是得先挽回一点裕桢公主的形象,便道:“各位大人们,裕桢公主,我倒是见过,为人谦和,仪态端庄,心系百姓,实为贤人。”
许宝贵:“我记得帝祖曾言,沈家守护东陵商业关系国库充盈,百姓富足,即便不列相亦实为相。”
“商事流转,高于基本生活所需之商品的广泛流通往往是国家繁荣之标志。淯王大婚之时,裕桢公主一支并蒂莲花舞,东陵各大服饰商铺前排队之人便络绎不绝。裕桢公主献扶桑神木簪,现如今东陵已流行戴木簪。一个传说,一个标杆对于商事的促进可见一斑。唯有商贸繁盛,国家民众才得富足。至于沈家所敛之财,有些需用于维系商业流转。有些需用于百姓需要又盈利颇薄甚至亏损的行当。也有些直接回馈于民。至于这名声,裕桢公主从不爱抛头露面,不爱前呼后拥,要这名声倒是有何用?”沈慕瑶说了这么多,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说罢,她望着岑大人笑了笑,将一个信封塞到大人手中,道:“各位大人公务缠身,便不与诸位辩论了,改日再来拜会。”
待沈慕瑶出了御缇司,许宝贵才想起来:“我们给无尽姑娘把那两箱子药书搬回来了,忘记给她说了!”
岑沐风赶紧拆来信封看了看,是一张今晚的戏票,便对宝贵说:“你把书给我,我带给她。”
田福这才反应过来,冲着宝贵喊到:“你为何要叫无尽作姑娘?”
戌时刚到,芙蓉戏苑里已是人头攒动。岑沐风看好了座位见沈慕瑶还未到便到戏苑门口等候。沈慕瑶倒是一早便想来会岑沐风,虽然她很少抛头露面,还是害怕被人认出故意来迟了。
沈慕瑶到的时候,梦蝶衣刚刚开场。岑沐风牵了沈慕瑶的手拉她就坐。这果然是个平民戏苑,座位密密麻麻地摆了好几层,沈慕瑶和岑沐风的座位还十分偏僻。这叶婧宜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沈慕瑶四下张望了一番,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叶婧宜正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过来。沈慕瑶赶紧松开了牵着岑沐风的手,瞪了叶婧宜一眼便扭头看剧。岑沐风看着沈慕瑶的反应微微笑了笑,又把她的手握了回去:“我的手太凉,用你的暖暖。”叶婧宜坐在不远处已笑得花枝乱颤,她今日是值了,一张票,看两场戏。
剧目开演,原是讲述一个风流才子在一处园林邂逅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皇家三公主后,茶饭不思,得了相思病。这个才子便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见自己与公主相识,相恋,相守。可惜大梦方醒,梦去无痕,三公主依旧高高在上,才子却卑微如斯,满腹爱恋无从述说,只谱了一曲梦蝶衣,广为传颂以期待公主能够听到他的心声。
沈慕瑶越看越不对劲,这个什么皇家三公主可是暗指的自己?她四处张望一番,便看到第一排正中间落座的陈文琮。沈慕瑶轻声问了问一旁看得抹起了眼泪的姑娘:“这剧是何人所写?”
“便是东陵鼎鼎有名的大才子陈文琮。据说陈文琮一日在馨芳园偶遇了裕桢公主,便深深爱慕公主殿下,写下此剧以寄相思。真希望裕桢公主能读懂陈大才子一腔深情,有情人终成眷属!哦,对了,那个蝶衣,便是剧中才子在梦里给公主做的嫁衣,公主穿上出嫁那一幕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沈慕瑶冷笑一声,这剧再看下去只怕得气绝身亡。谁料岑沐风还跟了一句:“这裕桢公主,果真风流多情。”
沈慕瑶看着剧场上一对男女亲亲我我,而那女人竟是暗戳戳地喻指自己,实在忍无可忍,腾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岑沐风拉都没拉住。
沈慕瑶起身离开了剧场。岑沐风赶紧跟了上来。叶婧宜坐得不远,她知道今晚全是被自己搞砸了,也无心看剧,远远地跟着两人出去了。
走到剧场外,沈慕瑶才停了下来。岑沐风赶过来看见沈慕瑶一脸愠气,问道:“觉得不好看?”
“白日梦淫,有何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