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凌姗一看岑沐风如此怠慢,心中更是窜火,便不客气地说:“岑大人,凌姗摆此局是要感谢大人您予了凌姗自由。”
岑沐风还不知道姚凌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妨,你我心本不在一处,是该如此。”
姚凌姗:“像大人如此有自知之明甚好。昔日上祖轩辕黄帝得了鸣鸿刃,害怕这刃意过盛,难以驾驭,便要弃了这刃。连黄帝都知能力难御,当予弃之。如今雍璘侯府即配姚王府都有些勉强,更遑论裕桢公主府?”
姚凌姗的话甚是刺耳,岑沐风一听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放下茶杯便准备离去。刚起身,萧彦钦进了屋,后面紧紧跟着叶婧宜。
萧彦钦:“岑大人留步。”
岑沐风看了萧彦钦一眼,也懒得搭理他。这些人为何就见不得别人好。
萧彦钦:“岑大人此次陪着公主一路西行,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我们作为公主一起长大的挚友,自然要感谢大人!”
岑沐风依旧闭口不言,这萧彦钦嘴里想必吐不出象牙。
萧彦钦:“公主此行,从大人处获益良多。一来借大人御缇使的身份发掘了线索,扳倒了懿王;二来帮凌姗实现了多年的心愿退了这婚约;三来解了这鸢尾毒,了结了心中执念;四来治好了多年心病;这第五当然也是公主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助淯王殿下巩固势力。莫说大人还真是一把趁手的兵器。这人嘛,对自己喜爱的兵器自然是会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不过是利用时候的快感罢了。”
叶婧宜在一旁听得都惊呆了,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彦钦哥哥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堆shā • rén诛心的言论,也不知是在背后准备了多少遍。
萧彦钦继续道:“我们同公主一同长大,她自小多情。你看她一路走来招惹了多少桃花?少时,公主亦向在下表达过心宜之意,只是在下常年陪伴淯王左右,目睹了淯王对公主殿下情深似海,自知与淯王相比不能至其一二,便未回应公主好意。”
“岑大人既知公主患有心疾,大约陪伴了公主一两个雷雨夜,可知公主经历过的其余不下百个雷雨夜均是淯王相伴。你为救公主中过毒,淯王为公主也挡过箭。至今这伤疤还在胸口他都不愿用药去除。公主心疾难愈,淯王日以继夜阅遍所有医典寻觅疗愈之法。便是药典祖师再世也难愈之心疾却被淯王治愈。公主自小不爱练武,又爱四处闯祸,淯王便潜心研制暗器。公主所用暗器莫不是淯王亲手所制,每件暗器上都刻上了惜瑶二字。淯王受他人钳制,逼不得已要娶他人为妻,他宁愿娶一个面目丑陋之女以明心意。淯王是我所知这世上最为多谋善断又锲而不舍之人,此人必成大业。与他为敌之人,必然拖累整个家族不得善终。”
“岑大人不过是一件兵器,一个药引子。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为好。”萧彦钦说完,丢了一个香囊给岑沐风,岑沐风一把接住。
岑沐风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看了看手中的香囊,香囊面子上绣的是山上的一棵树木,树下歪歪斜斜地绣了个“瑶”字,彩线都已褪色发白。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表白的法子也太老套了。岑沐风顺手就把香囊扔进了旁边烧茶的炉子里。香囊里似乎有什么易燃之物,砰地一下就燃烬了。
萧彦钦喊到:“岑沐风你……!”
岑沐风:“既然不愿回应她,何苦留着这念想许多年?你们所说的鸣鸿刃,可知他后来收起了利刃化作一只云雀绕着主人飞翔而不舍离去。至于公主是利用我也好,戏弄我也罢,叫她自己来与我说清楚,用不着旁人传话。”
说罢,岑沐风便起身离去。即便有扶桑神木簪在身,也难以抑制郁结之气,岑沐风只觉得胸中一阵剧痛,赶紧转身找了个无人的房间,歇息了良久都不得起身。
叶婧宜已经被萧彦钦一席话镇傻了,这番话谁听了都得气吐血吧。叶婧宜有想冲过去跟岑沐风解释清楚沈慕瑶的真心,可是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淯王生生拍碎茶杯的画面。想想劝退了总比丧命了要好,叶婧宜便忍住了去解释的冲动,而是对萧彦钦和姚凌姗气呼呼地说道:“你二人今日说这话要是叫瑶儿知道了,非扒了你们的皮!”
萧彦钦却冷冷答道:“杀了岑沐风不是更容易,还省得我废口舌。我也是怜惜这帝师之后空有麒麟之才莫要因情殒了卿卿性命。你若想害他去死,今日的话只管告知公主。”
岑沐风胸口疼痛了很久,半天才缓了过来。待好转之时,右臂又开始麻木。果然如沈慕瑶所言,这寒毒尚在体内,不能动怒。今日被他们这一激,岑沐风已经剑都拿不太利索了。自己被淯王当做了治疗公主心疾的药引子,如今用完就只剩个药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