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大帐前灭了他们的王,又屠了他们的统帅,如此才好收服这二十万的大军,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这一招shā • rén诛心,是岑沐风献给沈公的计策。就连瞻前不顾后的徐公,只想着在大朝会上一逞口舌之快,都未曾考虑过如何平稳地安抚了这二十万的洪水猛兽。
待众将领回过神来,曹庚第一个喊到:“此人杀了我们主帅,还敢在此耀武扬威,杀了他!”众将领齐齐抽出佩剑、佩刀。岑沐风就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因为,岑大人看到一行人从密林之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身着藤黄色的龙袍,那是太子,众将领们并不识得。但是他们都认得那人身旁之人。“是莫季铭将军!”几个将领高呼道。
太子一行走到距离众将领百来步的地方就停住了,原是那边景王、莫怀同还有一众王府侍卫的尸首血呼啦擦的一堆太过恶心。曹庚赶紧带着众将领上前去迎上所来之人。
两拨人会面了,莫季铭道:“这位是当朝太子殿下。”
曹庚还是很识相的,即刻带着一众将领对着太子行了叩拜大礼。
太子抬了抬手,众将领起身。太子道:“景王伙同莫怀同谋反,现两人已伏诛。你们均系被裹挟之人,并不知情,私扩军备,私调军队一事,本宫不再追究。你们仍是朝廷的将军,镇守边关、为国杀敌。”
众将领皆感激涕零,又纷纷跪下边叩首边高呼道:“谢太子不杀之恩!谢太子不杀之恩……”
太子:“莫季铭将军继续担任莫家军主帅一职,他将带领众将士回到西南边关继续驻守。”
众将领:“我等誓死追随莫季铭将军!”
太子转身对莫季铭说道:“此等重任唯有麻烦舅舅了。”
莫季铭:“身为臣子,当为圣上为殿下分忧。老臣定不辱使命,把众将领安全带回西南。”莫季铭说着,摸了摸他的胸口。
莫季铭这怀中揣着一份名单,列的皆是莫怀同的同党。当年,这些人为了帮莫怀同赶自己下位,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莫季铭重新坐镇莫家军,首先要做的就是送这些个莫怀同的同党去重新投胎做人。即便他们再信誓旦旦要弃暗投明,用起来也不放心也不趁手不是。斗争,从来都是血腥的。
太子又上前去看了看景王,太子妃和两个孩儿的尸首。他强忍住快要流下的泪水,吩咐随从道:“在此地把他们四人合葬在一处吧。”
龙云谷,龙陨谷,也不知道莫怀同是那根筋抽了,非要选在这里碰头。
龙云谷之事一办妥,岑沐风便快马加鞭赶回城中,闻得沈慕瑶和钟仪兰还在景王府,他即刻赶到王府。
岑沐风先去看了岑夫人,知道她已无大碍,便赶去看望沈慕瑶。沈慕瑶所在之处十分好找,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的那间院子便是。
岑沐风好不容易挤进了房间,看见沈慕瑶躺在床榻之上,已经昏睡去,但是双眉紧蹙,脸上渗出斗大的汗珠都是粉色的,那都是汗珠中渗着血水。
岑沐风看着十分心疼,很想上前去陪在身边,奈何淯王的随从拦住叫他不得近前。而淯王本人,一直坐在沈慕瑶的床边,握着她的双手未曾放下。
淯王用余光扫到岑沐风过来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岑夫人身负重伤,你不去探望倒是要在此处盯着本王?”
岑沐风:“娘亲嘱咐要我守着瑶儿解毒。”
淯王冷笑了一声这才侧过头来看向岑沐风:“瑶儿也是你叫得的?出去!”
淯王的一众随从刚想把岑大人请出去,阿禹古便跟着沈时耘进了房间。阿禹古一进屋便道:“百邪释风散制好了,现在需要一人的血放到碗中。”
沈时耘伸出手腕:“快用老夫的。”
阿禹古:“得流好些血,您这么大年纪了,哪能用您的?要不是我得盯着解毒,就用我自己的了。”
淯王:“用我的。”
萧彦钦站在一旁连忙拦住:“太子大病初愈,还需淯王辅佐主持大局。你切不可失血过多。我们这些人皆可为公主献血。”
阿禹古鄙视地看向淯王,要牺牲的时候就这么磨磨唧唧的,看看人家岑沐风,说话的功夫,这血都放了半碗了。
阿禹古挪开了碗又拿过来一个盛着药粉的面盆给岑沐风道:“不好意思,还得要这么半盆。不过沈慕瑶看在你为她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没准会感动得以身相许。”
岑沐风抬头看了眼阿禹古,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阿禹古看着岑沐风的眼神,说道:“我一点不心疼沈慕瑶,还嫌她疼得不够。我就不该给她昏睡的药剂,要叫她一次性痛个够,好长了记性,以后收敛起这不知死活的性子。我回去北辰,谁人再能做她随叫随到的解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