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琢看了他一眼,立时就有士兵冲过去将他拿下。纪琢看向上首的皇帝,道:“非是造反,我来,是为陛下解忧的。”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解忧,你就如此为朕解忧的?”
纪琢只笑了笑,立刻就有人开口道:“端王殿下乃是正经的天潢贵胄,商议立储之时,理应在场!”
皇帝面色更难看了些。朝臣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有不满纪琢的人,只在隐晦的表示,今日弑君夺位必会遗臭万年。
齐国公站在人群中,皱眉看着如今的形式,他想说什么,却被沈朔拉了一下。沈英回头,看见沈朔站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沈英心中大为惊骇,为沈朔的立场,也为纪琢不动声色之中拥有了朝堂如此多的拥趸。
重兵将大臣看守起来,宣政殿的门开着,寒风呼啸着卷进来,不知道多少人冻得手脚发麻。
皇帝被带去了后寝殿,宫女太监一概被赶出去,三五步一个士兵,看守着一个狼狈而垂暮的老人。
纪琢站在一个香案前,取了三支檀香,放在灯烛上点燃。烟气袅袅而起,纪琢把香插进香炉,拜了三拜。
“今日是我母后的冥诞,”纪琢缓缓道:“托陛下的福,二十年来,我也没能为她认真布置一次。”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厌恶,忌惮地看了眼香炉。
“太子坠马,是你的手笔。”皇帝道。
“是,也不是。”纪琢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皇帝,“太子东宫里有个属臣叫魏西凉,你知道他是谁吗?”
皇帝皱眉,“是你的细作?”
纪琢摇摇头,“魏西凉本姓冯,是承恩侯府的世子。去年秋天,承恩侯府一家因科举舞弊被抄,夷三族,男丁女眷一个不留,陛下可还记得?”
皇帝面色难看,纪琢道:“我救了他,后来他改头换面得太子赏识,入了东宫。太子祭天一事,就是他的主意。”
“好,好一个淡泊名利的端王。”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小七呢,他的病重可与你有关。”
纪琢想了想,道:“这件事,太子倒是来问过我的意见。”
太子有这个心思,纪琢推波助澜,活生生造成了皇帝如今后继无人的惨状。
皇帝呼哧呼哧的吐气,像个破败的风箱,他声音沙哑,道:“纪琢,你就不怕遭报应,对几个孩子下手,你就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