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荷良迟疑,她又道,“我跟随父亲在西南边疆多年,多不平整的路都走过。”
荷良便骑在马上,没一会就到了碧山寺。
裴婷衣去拴马,她就先进了庙堂。
燃了香火,跪在佛前,虔诚恭敬,她阖上眼却是不知自己要祈求什么,只好道,“信女来此添香,并无所求,信女对如今的日子颇为满意……”
在佛前跪了好大一会,才站起身,如蝶同以往一样,将身上带着的银子都添了香火,庙里的小和尚给了她两根红线,双手合十道,“姑娘一生顺遂。”
起身后,却不见裴婷衣的身影,如蝶问了小和尚,“适才同我们一起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小和尚朝寺庙后的竹屋处指了指。
“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
这座竹屋像是新建的,青翠明亮,有一方干净的院落,院中还种满了花,荷良与如蝶走至门前,不知这里住着的是什么高人?不然裴婷衣来这里做什么。
她与如蝶走进去,竹屋的窗户是半掩着的,这时才发觉不对,这屋内似乎是有男人的气息,而且有女人娇柔的喘息,她心下慌了慌,裴婷衣竟跑到这里给谢璟云戴绿帽子了?
她正心中繁乱,这时,屋内突然没了动静,她与如蝶急忙往外走,却被一声凌厉的喊声喝住了,“荷良。”
她听出了这声音,是嘉芫。
她回转头去,嘉芫身上只穿了件薄衣,正神色严厉的看着她,而她的身旁有一个男人,荷良有些印象,是今年尚武局新选拔的武师,她曾去看过选拔比赛。
荷良心中一股厌弃,这偷鸡摸狗的事还真是跟关山候府扯不开了,难不成嘉芫不愿嫁给哥哥,是因为跟这个男子好上了?
撞见这件事纯属意外,她不欲多理,“如蝶,我们走。”
她刚走出几步,只见那男子却如风一般从屋内走出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随后嘉芫也走了过来,毫不觉羞的说着,“既然被你撞见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荷良瞧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生的一副凶悍的模样,这嘉芫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可如今在这寺庙后,着实不是逞一时之强的时候,况且嘉芫向来是个不清明的,真要害她也说不准。
她淡然的说着,“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罢,她欲绕过那男子而走,嘉芫给那男子递了个眼神,男子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荷良一把挣脱开,厌弃的看了眼那男子,怒道,“滚开。”
嘉芫也走上前,“荷良,你倒是聪明识趣,想走吗?还真是我幸运,正不知如何折磨你呢,你就自己出现了。”
她厌弃的瞧了眼嘉芫,“嘉芫,我与你之间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怨吗?”
“有,我就是看你不惯,你们李家的女人都贱。”
荷良记得,那次在温泉她同李姝厮打时,也说过同样的话,可雪阳长公主虽不是皇太后所出,皇姑奶待关山候府一直也都不错,何以引得嘉芫如此大的怨气,难不成就因为自小皇姑奶待她与永宁比别人好些吗?
可她毕竟姓关,她关家的长辈待她也会比别人好,这有什么可怨的。
看嘉芫恶狠狠的模样,根本与她说不明白,她淡声道,“嘉芫,你想做什么?”
嘉芫冲那男子抬了抬下颚,男子直接上前,扯下一旁缠在树枝上的藤蔓,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如蝶拉扯男子,却被男子一脚揣在地上,直接跌在石块上,晕了过去。
荷良眉眼紧蹙,冷声道“嘉芫,你疯了,你别忘了还有关山候府、有你爹娘、哥哥、整个关家在呢,你若敢伤我,皇太后绝不会饶了你们的。”
嘉芫冷笑了声,“我爹根本就不关心我,我娘也只是想为了以后的关山候府将我嫁到你们李家,我哥哥,他才是个混账呢,他喝醉酒了,连我的房间都进……若不是今日碰到你,我就要与他去江南了,真巧,让我遇到了你,不止可以杀了你,还可以报复关家,一举两得。”
荷良看着嘉芫眼中的恨意与近乎痴狂的模样,心生冷意,难不成她的小命就结束在这里了?真晦气,竟死在嘉芫手中。
“嘉芫,你杀了我,无论去往哪里,都会有人追捕的,不止追捕你,还有他。”荷良看了眼一旁的男子,此时嘉芫心中应该只有这男子了吧。
她能感觉到嘉芫迟疑了下,她看向那男子,怒道,“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先将她绑起来。”
什么?嘉芫真的要她死,真是够恶心的,到哪都能碰上她。
荷良被捆绑着,被那男子直接扔在了地上,摔得身子发痛,只听嘉芫说,“你看好她,我回侯府取些东西,咱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