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没醒,老者来到她床边凭着外面光线一瞧,倏然双眉紧蹙,头次叹息出声。
“哎。”
他边叹息边侧身看他,将头使劲摇。
老者窥探天机,可却在此时望着他说了句:“你还是,放了她吧。”
谢君宥微微一怔。
不禁问:“为何?”
老者继续惋惜厄叹:“她跟在你身边,被情缘苦果所困,活不长的。”
谢君宥又是一怔。
他不禁看向床上的人。
他师父的话向来准,谢君宥从不会怀疑,但是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他还是有不少震动。
他竟是一时失态:“若我不呢?”
“宥儿,你算是师父看着长大,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你误要因为心魔不除而做出误入歧途的事来。”
“你强迫地将她放在身边,你便一辈子都无法渡厄。”
老者很担忧的看他。
谢君宥沉了心思。
他一瞬变得沉默,看床上人,半天才回过神,他与老者交代:“好,我会想想。”
老者看他这样,又是摇头走了。
师徒倆难得见面,这一晚秉烛夜谈,再也不提南颂的事。
而第二日清晨,南颂刚醒,便听见外面宫女进来说:“皇上让你过去。”
一提起这个人来,她想来很久没见了。
她沉默地将自己收拾好,穿着得体的去了皇帝寝宫,还未进入,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娇笑声。
皇帝与他最近新宠的贵人拥身靠在一起,女人娇柔地倚在他身怀,眼带凌势的看她。
南颂跪地。
谢君宥的声音威赫低沉,看了眼她,凉凉地说:“你病好后,就去梁贵人这里服侍,不用跟在朕身边了。”
南颂双眼平静,伏地应了声是。
可是,皇帝身怀的女子不太高兴,软着音说:“皇上,臣妾房中的丫头够多了,南姑娘之前不都是在您身边伺候,臣妾可不敢收她。”
“一个宫女,你还怕了她不成?”
“皇上,南姑娘在您这儿养的金贵,如果往后臣妾不小心打骂了,我怕她吃不消啊。”
谢君宥眸光幽深无底,“无妨,她受的住。”
南颂全程都像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