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色刚初霁的皇帝此刻冷了眉眼。
原来,她不是好了,而是越来越重,这几日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糊涂的时间太多。
渐渐地,南颂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谢君宥沉思看她,抬起手想去抚摸,却在南颂身前停顿。
他听见略痴狂的女子将所有温柔都给了那个枕头,单手轻拍,一声声喊着,宝宝乖,快快睡
孩子。
真的这么重要吗?
谢君宥收紧手指,将头侧过,他深深叹息,“来人。”
“饭菜凉了,去热一热。”
宫侍领命走下。
南颂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谢君宥眉心一片躁意,也不做停留。
过了许久,他让宫侍将寝宫继续围着,不准任何人进入。
景垣到后,一步未停去了大渊皇宫。
当他见到南颂时,眼中是多有震惊。
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一颦一簇几乎和南渔一样。
他瞬间心中了然。
回身与谢君宥说:“我行医不喜有人在旁看着,皇上,您先回避吧。”
谢君宥冷意看他。
转身便走。
等到屋中只有景垣与南颂,他刚一靠近她便得南颂警惕,手中抱着软枕,“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你怀里的,是什么?”景垣问,南颂倏然垂头说:“我的宝宝,你看他还那么小。”
“原来是孩子,那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景垣循循善诱,如朋友与她交谈。
南颂对他的警惕放松了些,摇摇头,有些懊恼:“皇上没有赐名,我身份低微怎能轻易为他取名。”
“我是皇上派来照看你的,他说,他想让你亲自为他取个名字。”
景垣笑看她。
南颂蓦然眼中光亮亮起,心思活泛起来,她苦思冥想,好半晌与景垣说:“那便叫他希儿好吗?希望的希。”
景垣在心中评估她。
南颂这病其实很好治,但就看谢君宥愿不愿意。
从她给孩子取名字就能看出,她是渴望希望的,生的希望,能不在宫中受苦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