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心,人付之情谊,是以心之所念,身之所及,剑之所至,方显其利,概一人一剑,剑指乾坤,神游八卦,可一当十,当百,然天地悠悠,众生芸芸,八荒者,非一人之八荒,八荒合一,可一当百,当千,当万!‘八荒剑阵’,八剑合一,气盖天地,此乃大势!”
“师父从未跟我提过这些,莫非是中途失传了?”张乾元自语道。
“昔五胡乱华,苻生残暴,苻坚奉天命而伐之,后克鲜卑、灭西羌,其势大盛,骄心滋长,又携军侵晋,时晋谢门三杰,展经国之才,立不世之功,肥水之战,以八万晋兵大败前秦八十万大军,前秦主阵虽坚不可摧,然天不绝晋,八位武林义士持龙渊、巨阙、湛卢、纯钧、鱼肠、太阿、工布、承影展八荒剑阵,大破前秦主阵,一举奠定胜局,此役过后,八人悄然离去,后三十年,郭洪于贺兰山创立‘御剑门’。”。
“这八剑合一竟有如此威力,可本门能使出八荒剑阵的现在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倘若能有八位跟我一样的御剑门也不至于此啊。这八把神剑现在又在何处,更是无从谈起。”张乾元自语道。
他又接着往下看,“吾耗时二十年,得八剑下落,龙渊、巨阙、鱼肠皆已归吾,然天命将至,吾不得其余,纯钧藏天山雪宫,湛卢立嵩山liù • hé,太阿封泰山之巅,工布沉渤海之渊,承影卧九华神塔。此皆天机,如为宵小所知,必遗患世人,如被忠义所持,定造福苍生!”
张乾元看罢大喜,心想,倘若自己能得此八剑,那必能重振御剑门了!
“神器现世,即见血光,剑遇其主,方显其能,八剑归位,立于八方,八方在于八卦,八卦归四象,四象归两仪,两仪归太极,太极归于易,易者,一也。这怎么是反着来的?”张乾元纳闷道。
读罢,张乾元又叹道:“这心法跟剑谱除了最后一段,看似易懂,实则难以成型,即便八位顶尖高手练成也未必能够心意相通,而临敌之时战况瞬息万变,又岂能互相照应的如此恰到好处,若如司马前辈所言,那八位武林义士果真使出八荒剑阵,可谓千百年难得一遇!”
张乾元将那锦帕收起,对石棺拜了三拜道:“司马前辈,晚辈无意夺取前辈遗物,只是这八荒剑阵本属本门,本门今造劫难,乾元身负大任于身,先借阅一时,他日功成,定当奉还。且前辈与义父份属同门,他老人家今日有难,但乾元武功低微,只得学学前辈的一招半式,方可救他老人家。望前辈见谅!”说完,又转身去石壁上取出天山雪宫的檀木盒子。
“崖山游豹,这是什么功夫?”张乾元好奇的自语道。“凡轻功者,因地势而异,或履平地,或涉大川,或悠游山林,或点荡镜湖,天山雪宫处绝崖险要之地,常人不得陟,先人神明,窥雪豹攀附之功,查其身形,纳其特长,聚‘灵、敏、动、静、破、稳、附、腾’八字于己身,独创此功,学成此功,皆凌绝顶,俯瞰天下尔。”那字的下面又附有图释,张乾元看罢大喜,思道:“本门的风云万里图已是绝学,没想到世间还有与之比肩的轻功,而这两者却是大相庭径,倘若我能学成这‘崖山游豹’,这涧底五六丈的距离便可轻松出去了,这可是本门的功夫做不到的。”
张乾元走出洞外,边看边练,过了两个时辰,去试了一试,果然如他所料,没几下他便轻松跃到地面,见已至深夜,此时回去是不可能了,且这地下之事还未了结,还是待明天一早再回去找小师妹吧。
回到涧底,张乾元将‘崖山游豹’放回,见那檀木盒中还有一方,打开一看乃‘碧雪寒冰掌’跟‘舞落金羽’,待他看完,又将其他的一一打开看了,liù • hé门‘liù • hé剑法’、密宗‘金佛十八身’、化成寺‘大悲无量手’、天佑寺‘佛陀掌’皆在其中,看罢,便叹道:“世间武学真是博大精深,我自出师行走江湖自诩武功尚可,可在这些精奥的武学面前,简直如蝼蚁一般。”
最后他又拿出‘玉真门’的盒子打开来看,见里面竟是空的,不由得有些疑惑,转念道:“是了,‘黄帝真经’乃内功至宝,又是玉真门的自家绝学,或许司马前辈已经将它交给了玉真门,而义父也曾经提到,他曾想将此绝学传授给自己,定是在义父手中了。”把一切收好,他又对石棺垂首道:“前辈,晚辈今日斗胆窥测实是万不得已,他日晚辈如遇到各派领袖,若其宅心仁厚,大仁大义,晚辈定当将其门派绝学奉还,使之造福苍生。晚辈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他施完一礼,转身要走,两眼的余光处却见那石棺的侧面有凹槽,俯身一看,这凹槽怎地如此熟悉,哎呀,竟是跟冰火石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其中还有机要,未及多想,便取下冰火石放置其中,只见那石棺缓缓升起,下面又多出一层,那一层却有八柄剑的剑槽,只是只有那三把剑安静的躺在里面,正是司马无量所留,乃是‘龙渊’、‘巨阙’、‘鱼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