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严见佛偈智者离开,便又走到那佛像前,这次却将那食指向左转去,那佛像的左眼便又张开,法严又从中拿一卷纸,白羽裳见状笑了笑道:“大师已经预料到那番僧要在此偷听了?”
“并非如此,那佛偈拿走的乃是真的。”法严道。
“那~那这又是什么?”白羽裳惊道。
“这也是真的。”法严道。
“方丈把我弄糊涂了。”白羽裳道。
“那份却是真的,不过只有十六式,最后一式只是敝寺入室弟子强身所学,韦陀献杵,摘星换斗,到拽牛尾。”法严道。
“这是怎么回事?”白羽裳笑道。
“他那张是老衲写上去的。”法严道。
“哦,这又是为何?”白羽裳问道。
“施主可知佛门五毒?”法严道。
“可是贪、嗔、痴、慢、疑?”白羽裳回道。
“正是,老衲皈依佛门五十余载,却未堪破虚荣,只这贪毒挥之不去。”法严愧道。
“大师的意思是想跟从先贤,能为这诛魔十七式尽些自己的力量?”白羽裳问道。
“不错,可老衲自不量力,本想完成先人未竟的事业,可是哎~”法严叹道。
“方丈不必自谦。”白羽裳安慰道。
“老衲修为浅薄,因此始终悟不到这第十七式,不过前些年有位宗杲大师路过寒寺,老衲观其修为甚高,便将这十六式呈与他看,果然只七天的时间,他便将第十七式悟出,这便是全部。”
说完他将纸卷递与白羽裳道:“白施主,你与敝寺有缘,因此老衲将此托付于你,其实‘大悲无量手’早在百年前便已丢失,因此老衲才故意说给佛偈的。”
“那方丈如何应对佛偈,他戾气很重,倘若让他得知,定不会善罢甘休。”白羽裳担心道。
“那就看白施主能否在一个月内能否练成这门神功,助敝寺逃过劫难,阿弥陀佛。”法严道。
白羽裳心里七上八下,顿觉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也不再耽搁,潜心修炼起来。
自佛偈智者得了那纸卷,便每日于佛塔昼夜苦练,因他本身慧根极高,三天便将前十式练成,佛偈试了这十式的威力,已然有一流高手的实力,心下大喜道:“果然不出所料,此等神功怕是‘大悲无量手’也不及的,真可与‘金佛十八身’相比,只这‘金佛十八身’我只练成十二身,如今得到此等神功,那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哈哈哈。”他也是勤奋,丝毫没有耽搁,苦练起来。
法严从旁相助,白羽裳的神功也是突飞猛进,这十式练下来也只四五天的时间,法严见他既聪明又能吃苦,心下宽慰,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二十日,二人都来到第十七式。
佛偈见那最后一式十分简单,心里思道:“这招式却是入门的功夫,为何却又放到最后。”但又转念一想“很多武功都是华而不实,佛门中人都不会在意,只要发挥他的实力,谁还会在意招式呢,所谓‘大巧不工’便是如此。”想完又将这几招反复的练了起来。
却说白羽裳也将那第十七式的招式练的纯熟,却与佛偈所练不同,道了玄关处,心下焦躁,立定不安,法严见他吃力,知他功力不够,便连忙来助,只这玄关却是始终无法突破,夜已至深,子时将到,紧要关头,却听塔下传来喊声:“方丈,再过半个时辰便是约定之期,你二人赶紧收拾下来,白施主非贵寺之人,我可放他一马,你却与我同赴燕京,我也绕过这一寺僧人。”说话之人便是佛偈智者。
法严听他催促,心道:“倘若子时前这玄关攻不破,那这一月的努力便是白费,我的性命尚不打紧,再送了一众的性命却是罪业极深了。”想完,便将全身内力源源不断传到白羽裳体内。
白羽裳在紧要关头忽觉法严将内力输给自己,帮自己渡过难关,知他用意,不敢就此打断,便只好收了心思,再冲玄关,过了不久,白羽裳体内真气澎湃,似有翻江倒海之力,便借此力将那玄关冲开,周身真气乍泄,将法严反噬在地,白羽裳收定后连忙起身,见法严瘫倒在地,已是油尽灯枯之状,连忙将他扶起,口中喊道:“方丈,方丈,你怎么样?”
法严虚弱的睁开眼笑道:“你已冲破玄关,将这十七式尽数练成,如今可以护我寺周全了。”
“大师,你休息一下,待我为你疗伤。”白羽裳道。
“不必了,白施主,老衲自入佛门,从未收过徒弟,如今我将内力悉数传与你,你我也算师徒一场,如今老衲将入极乐,你可否喊我一声师父?”法严道。
“师父,你放心,徒儿一定将你救活,这寺内还得有你主持。”白羽裳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