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方丈师伯是你的师父?”小和尚惊讶道。
“正是,快告诉我,师父在哪?”白羽裳急道。
“师伯已经圆寂了。”说完,小和尚的泪便流了下来。
白羽裳虽然已经知道法严圆寂,但从小和尚嘴里听到后不免心下又是十分悲痛,二人虽只相识一月,但法严却将全部都托付给了自己,这一月来法严的慈祥从白羽裳的脑海中不住的略过,白羽裳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施主,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发觉师叔请来。”那小和尚说完便出了门去,不一会发觉便来到房内。
“阿弥陀佛。”法觉合十道。
“大师,师父的遗体在哪里?”白羽裳问道。
“方丈的金身已然火化,舍利将被置于佛塔之中。”法觉回道。
“可否带我前去,我想再见师父一面。”白羽裳道。
“施主切莫悲伤,方丈自与你上塔后三日曾留书一封与我,并告诉我倘若他下不来佛塔便将此信交于你。”说完便拿出那信递与白羽裳。
白羽裳将信打开,见上面写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我已成师徒之缘,老衲掌寺三十三载,幸遇宗杲大师,将‘万佛诛魔’再进一步,然因其已掌他寺,身份不便,不可留与寺中,本想寻一佛门中人,继我衣钵,后得大师指点,幡然醒悟,何必有此执念,如经书所云,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就此堪破,羽裳与佛又有何不同。
至于妄言佛偈,留其与寺中,赠其‘大悲无量手’,实属无奈之举,若其于暗中行事,恐多生事端,不如白于天下,尽力而行。宗杲大师修为甚高,方可填此神功,你功力尚浅,我行将就木,不如合而为一,生与死又有何异。只盼退却大敌,护我一寺众僧。
塔顶金身之中,藏有承影神剑,我去之后,汝可取之,莫教落入歹人之手,然此佛塔,并非只‘万佛诛魔十七式’与此神剑,倘若日后得闲,可再于佛塔中参详,十三层佛塔皆有奥秘,我等愚钝不可得,若无空隙,可将此事告于宗杲大师,我寺他寺,皆为我寺。”
白羽裳含泪看完,方知法严一片苦心,带伤又去参拜法严,七日后,虽无‘冰火石’辅助,然已承法严内力,又兼黄帝真经伤势便已痊愈。
白羽裳回思法严信中所讲,便只身来到塔顶,见那金佛端坐,参拜一番,走上前去查看,又想起前番法严左拧右拧,料这必有机关,又寻了几番,见那佛面鼻子的边缘有痕迹,试着转动,却无反应,又伸手按了下去,那金佛突地扭转佛身,于背后开了小窗,一把剑便嵌于其中,白羽裳将其起出心道:“这便应该是师父所讲的承影剑了。”又转到后面按下佛鼻,那金佛又转了回来。他拿着剑在这十三层中转了几番,始终没能发现些许奥秘,便出了佛塔,来到大雄宝殿。
法觉一行僧众在殿里议事,白羽裳进殿互相行礼后法觉道:“施主既已继承师兄衣钵,何时掌寺?”
白羽裳听了回道:“大师,羽裳已有家室,况师父临终遗书并未让羽裳留在寺中,因此恕羽裳不能久留。”
法觉听了,沉吟片刻道:“既然白施主无心,那合寺上下也不强求,施主不妨多留几日,待我等选出新的主持也不晚。”
白羽裳笑了笑道:“羽裳心有挂念,不敢扰了佛门清净,至于在不在此,却也无甚不同,寺内是佛,寺外也是佛,至于内外,又有何异。”
法觉听了连忙点头道:“施主所说不错,既然如此,那施主请自便。”
“以后但凡贵寺有事,便可差人传与在下,我定当全速赶来。”白羽裳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觉道。
白羽裳自离了化城寺,便连忙回到‘易简画舫’,径直往芸娘房里走去,婉儿听得外面有上楼的声音,便出门查看,见是白羽裳,欢喜着喊道:“小姐,白公子回来了!”芸娘慌忙起身出门去接他,欧阳舜英却也从后面跟来,白羽裳上前扶住芸娘道:“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吧。”
芸娘只喊了一声“羽裳”便倒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白羽裳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婉儿道:“公子,快扶小姐进去再说吧。”白羽裳忙小心翼翼的将芸娘扶到屋里坐下安慰道:“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安然无恙。”
婉儿急道:“公子,前几日差点出了大事。”
白羽裳慌道:“什么事?”
“一个月前你让欧阳姑娘前来送信,小姐十分感激,留她住下休息,她二人也聊得来,又见小姐有了身子,便帮忙照顾,五日前我们三人上街去找大夫给小姐诊脉,去的时候忘带诊金,小姐吩咐我回来取,欧阳姑娘说让我留下照看,她回来取钱,谁知到了画舫门口,她却见几个番僧在这,这些番僧六根不净,偏要来这里,欧阳姑娘却是认得他们。”婉儿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