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御真盥洗完毕,吃过早饭,杨山又来到他的房内,问道:“昨夜夜深,未敢多搅扰先生,不知先生还有何需要。”
李御真思量片刻道:“哦,我素来喜好研读医书,在此无事,若是方便,烦请阁下与我带几本来,再带些笔墨纸张,闲时可誊写一番。”
杨山顿时明白回道:“这个简单,少时我便派人送来。”
李御真冲他一笑道:“也好,我见阁下神色疲备,想必是日夜操劳所至,到时候我可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便好。”
杨山附和道:“哎呀,那就有劳先生了。”
遂派人将笔墨纸砚取来,李御真请杨山坐下,观察一番,又替其号了号脉,便随手写了个方子交与杨山,后又取一张纸写下‘噬心蛊’三个字,杨山看罢大惊,接过纸便登时藏了起来,头上却已渗出汗来,忙起身退后道:“在下现在就按先生的药方去抓药,请先生稍安勿躁。”
李御真也起身道:“不急,阁下的身体需要长时间调养,急了倒是不好了。”
杨山连忙应道:“先生说的对,有些事确实急不得,得稳妥的来,以后只咱俩的时候您直接喊我名字杨山就行了。”
说完拿了药方退出房去。
杨山回到房内,心下迷乱,自思道:“这‘噬心蛊’乃太子绝密,他怎么会知道,倘若不从了他,自己定会惹祸上身,那老女人手段毒辣,这小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的性命已在他们手中,若是将‘噬心蛊’盗与他,也绝非易事,倘若事发,四太子岂不会将我活剐了,这可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却听门外有人来报:“杨爷,太子喊您。”
杨山连忙应道:“知道了,这就过去。”说罢,连忙将那张纸烧掉,收拾一番,去见金兀术了。
待见到金兀术,杨山跪拜,金兀术喊他起身道:“有人见你昨夜今早两次去见李御真,你倒是勤快。”
杨山顿时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昨日太子吩咐小的照看好他,因此小的睡前便去看看他,这不一早醒来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又去了一趟,太子吩咐的事,小的当然要记在心上。”
金兀术听罢点点头道:“嗯,这可是位贵客,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他医术高超,留在敌人那里对我们十分不利,我呢,还要让他帮我研制解药,因此暂且留他性命,你可要帮我看好了。”
杨山连忙俯身点头道:“太子放心,只管教给小人便是,小的多句嘴,需要他研制什么解药,小的也好去安排。”
金兀术半躺着身子说道:“百蛊神尼董师太死了,她所擅长的蛊毒之术现在只有洪释懂得,但他只会种蛊却解不得,而我此前听说李御真不到半日便解了董师太的蛊毒,因此‘噬心蛊’之毒还需要他研制解法。”
杨山听到‘噬心蛊’三个字,觉得此事已有眉目,又假装道:“太子,小的虽不知这‘噬心蛊’有何功效,但定是种在那些逆贼身上,既然给他们种了,为何还要解除呢?”
金兀术起身踱步走向杨山,望着他,杨山登时感到不安,却也只能强作镇定,金兀术审视他一番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这‘噬心蛊’呢能迷乱人的心智,若是种在谁的身上便会为我所用,但他的危害也是很大,不消半年,蛊毒便会发作,到时候死相很是难看,我们费力得来的人若是不出点力就死了,岂不可惜,因此才抓他来此,研究解蛊之法。”
杨山听罢心下暗喜,嘴上却说道:“太子高明。”
金兀术又道:“你去找洪释让他将种了蛊的人带到府上,将他们看好,我这几日也派人将蛊虫送到李御真处,告诉他,让他赶紧研究出解救之法,否则下一个便是白羽裳。”
杨山大喜,心道:“刚才还在为难,没想到却有这等好事。”
金兀术见他不回话,又问道:“你想什么呢?”
杨山回神道:“哦,小的在想这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还有,若是将人带来是否要加派人手看管。”
金兀术回他:“成与不成那是他的事,只要我们拿白羽裳来威胁他,他定然会全力以赴,至于守卫,当然要多派些人手了。”
杨山连忙欠身:“是,那小的这就按太子吩咐去办,不知太子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金兀术又躺回榻上道:“去吧,这些日子你就专心盯着李御真,我这里你就先不用过来了。”
杨山领命,拜辞金兀术连忙去寻洪释了。
过了几日,杨山将那些人带到府上,金兀术也派人将蛊虫送来,杨山便将金兀术所言告诉李御真,李御真听罢心里笑道:“果然他们并不知道白羽裳已被替换,不过也好,早晚需将这蛊毒解了,他们如此倒也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