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相视而笑,司马天海放下手中的剑,只回头淡淡的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众人展开轻功,从墙跃出。
回去的路上,张乾元等人都在议论今日之事,皆叹服司马天海的洞察之机,张乾元此刻才是五体投地,拍马上前问道:“天海兄,你为何有如此神机,这些年来所料之事竟分毫不差?”,司马天海只微微一笑道:“通大势,看时局,透人心。”,说完又叹了口气,安静的骑马向前,张乾元正在思索他的话,还未明白见他又如此,又跟了上来问道:“怎么,你这通大势,看时局,透人心又看到了些什么?”,司马天海点头笑道:“是啊,不过这次可不同以往,宋金和议一旦达成,只要金兀术还活着,应该就不会侵宋,那天下便可保得太平,只是前有澶渊之盟,便是教训,宋辽两国百年和平换来的却是金国一家独大,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张乾元回道:“难道是太平久了?两国的朝廷都没把刚兴起的金国放在眼里,所以才让金国有机可乘。”,司马天海点头道:“正是,不知道这合议能维持多久,等他们撕破脸的那一天又会发生什么。”,二人还在谈论,余人便从后面赶了上来,白羽裳道:“想这么多做什么,后来的事又有谁知道呢,再过几十年我们也会化成一抔黄土,那时的事就留给那时的人来做吧。不如我们打个赌,看谁先能到老君山吧。”,说完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向前疾驰而去,司马两兄弟见了也不甘落后,纷纷追了上去,身后五人却不争抢,董洪方见状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追啊,他们可都跑远了?”,张乾元看向他笑道:“他们都是急着回去陪家人,琳儿跟舜华都在身边,我跟鸿渐可是一点也不心急。”,余人听罢便都笑了,张乾元接着戏道:“洪方,如今只剩你自己了,可要抓紧啊。”,董洪方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回答便只身策马向前,张乾元还要追问,他却已经跑远,莫舜华笑道:“师兄啊,你是不知道,洪方师兄喜欢的可是婉儿妹妹,这个媒你看谁来做啊?”张乾元听罢有些惊诧,白羽琳从旁接道:“这个还用说,自然是芸嫂嫂啦,快走吧,早些回去便能早点喝上喜酒呢。”。
黄昏时的霞光,灿烂而明丽,映照出路人的欢欣,也闪耀着大地上的万物,一切美好似乎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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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休思已往曾经事但访从来未见书
休思已往曾经事但访从来未见书
三年后上元灯节,一行三五十人竟有些浩荡的走在秦淮河畔,领头的却是三个老翁,每人手臂上还各抱着一个孩子,都是两三岁大小,小孩裹得严实,只露出通红的脸蛋跟摇着拨浪鼓的小手在外,几人身后跟着一位老者和四个妇人,边上一位手中领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年纪虽小,却已有四五尺之高,脸上生的俊俏不说,也有着些许的英武之气,另一边的老妇身旁却是位泛着傻气的公子,公子不时的左瞧右晃,那紧挨着他的老妇只得时时照看;再往后时,便是一对对青年男女,各自挽着,只其中一人,两侧各有一位佳人相伴。
前面三人不时抱着孩童两边来回,闲着的手又在花灯上指指点点,引逗他们。众人边走边赏,不觉间已然来到一座画舫之前驻足,那画舫在这秦淮河畔最富盛名,名曰‘易简画舫’,十几年后依旧样貌不变,正应了舫外露台侧门所提之字:‘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突然一白衣女子挪动脚步,走到身前一对情侣身旁,扯住其中男子的手臂道:“哥,你看,这里跟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男子并未说话,身旁的黄衫女子却笑道:“是啊,我在这里住了数年,如今看来还是一般,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滋味。”,男子听罢回道:“一切也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当年我跟琳儿来到这里本是只想赏玩花灯,没想到却遇见了你,看来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这一行人便是司马天海跟张乾元等人,经过三年,众人又再次齐聚,相约来秦淮河畔共赏花灯,那领着七八岁的男孩的妇人正是田婉,身旁的少年便是白云飞,另一旁的于婆婆也扯着李仁丰,妇人中间的老者乃李御真,走在最前面的三人分别是郑河渊、王凌峰、周青山,怀中各抱着司马琼瑶、司马玖儿跟司马玉儿,玖儿便是莫舜英的孩子,玉儿则是姬如梦为司马天海所生。
李御真转身道:“这也正是应了缘分二字,否则怎么能让我们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又成就了这么多美好的姻缘呢,大家说是吧。”,说完便笑了起来。张乾元上前道:“是啊,也是在那一夜,让我遇到了琳儿,从此便认定了她,后来又几经磨难才有的今天。”,白羽琳听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旁边的于婆婆道:“乾元,你可别光嘴上说,你看天海兄弟俩跟羽裳,孩子都这么大了,琳儿的肚子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有你俩,鸿渐、舜华,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白羽琳跟莫舜华见于婆婆竟在此谈论这事,不免有些羞涩,便都低头不语,李御真忙解释道:“他们几个都没事,我已经给她二人看过了,琳儿是因为血灵参的功效,以致气血太过于旺盛,经过这三年的调理,想必血灵参也快被完全吸收了,鸿渐跟舜华则都是因为二人之前都练过碧血寒冰掌,这掌法阴阳分明,在体内各行其道,时间越久,也越分向两极,致使二人合好之时体内失去平衡,所以才无法受孕。”,二人越听越难为情,便都躲在了妇人的身后,将脸藏了起来,于婆婆点头追问道:“原来如此,琳儿该是没问题了,那他二人怎么办?”,李御真又笑了笑回道:“这个简单,我已经告诉他们,只要一方回去将碧血寒冰掌的功力散掉,那就没事了。”,众人听罢连忙称赞起来,李御真承让一番接着说道:“此事就不要在这里说了,你看两个大姑娘都羞成什么样了,我们还是继续吧,切莫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众人来到台前,见上面还是一般光景,两位面容姣好的琴女玉指不断的操弄,引得台下发出掌声,郑河渊却是一脸愤懑,嘴里骂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欣赏水平,就这还能听得下去。”,旁边一年轻公子听到看向他,见面前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便嫌弃道:“大爷,你说她们弹的不好,那你来一首。”,郑河渊哪里肯让,便要迈步上台,被韩烟霞一把拉住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经不住几句话的刺激。”,二人刚要拉扯,又听那男子道:“你们老两口还真行啊,一唱一和的,倒是上去啊,不上的话就安静些,别影响其他人。”,此言一出,韩烟霞也被激怒,便要出手教训,郑河渊怕她生事,连忙站到前面说道:“我说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就胆敢在这大言不惭,我要是弹的比她们都好,你可有说法?”,那公子笑了笑不屑道:“就您?您会弹琴?您要是弹的好我跪下来给您磕三个响头,认您当亲爷爷。”,郑河渊想了想回道:“这个爷爷就别喊了,我也不要你这么没礼貌的孙子,头你就磕几个吧。”,那公子“嘿”了一声,目送郑河渊上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