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萧蕴便以为妹妹在望京台的处境与自己?差不多。
但她好歹是正经?考出来的官身,萧缇却只是除魔司最不起眼的记室文?吏,就算有稻家那位指挥使护着,可妹妹结交的这所?谓“好友”在她看来也?古怪得很。
一个公私不分,闲暇时也?拉着自己?体弱的妹妹到处溜达闲逛的上?官,能是什么好人?
稻家那少将军这不是妥妥盯上?了?一个好欺负好使唤的跟班么?
可妹妹解释过几次,总为那个指挥使说好话,她也?就不再?多管了?。
今天两姐妹下衙都早,外头日头还未落,暑气正盛。
看着自己?和弟弟面前瓷碗里飘着碎冰、往外冒着阵阵白色冷气的绿豆水,再?瞧瞧妹妹手里炎炎夏日还捧着的热茶,萧蕴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你不必担心我,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要紧事。
我先前还觉得你去?望京台做文?吏也?好,不像我在刑部,接触的都是俗世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凶徒——”
各地报到京师刑部的多是血腥大案,萧蕴刚经?手帮办的时候还做过噩梦。
人残忍起来可比野兽还要凶狠暴虐。
父子阋墙、兄弟反目、爱人拔刀,甚至还有萍水相?逢好心行善者被暴徒反咬一口灭门……
这桩桩件件,都无不叫旁观者心底发凉,也?让萧蕴从骨子里对险恶人性产生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