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愣了一下,拿起她的手机划动一番。“是啊,太危险了。所以,静语,你想和我去别的城市生活吗?”
我一时有些迷糊,别的城市生活?为什么提到这个?好突然啊。“怎么会这么突然?我还没攒到什么钱呢,而且你的别墅不都在这儿吗?虽然有点恐怖,不过这种事情哪儿都有,只是现在网络发达了——”
我说得头头是道,像是在掩饰我没有储蓄存款的事实。再说了,我也不能依靠李清风吧,就算她家境再好,也不是我的。
清风打断了我说话,一只手抓住了我玩/弄/叉子的手。她心疼我的表情,好像我现在就陷入了一个凶鲨案当中。“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受伤?”我很惊讶,但回想起之前酒吧的闹事,我知道清风没有安全感,她在担心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清风。上次酒吧,那个寸头男,”我低下头仿佛是一个有错的孩子,甚至不敢看清风的表情,我怕她生气,“可是事情不是解决了吗?警察都来了,也处理好了,已经没问题了,不对吗?”
我抬起头恳求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恳求,难道我做错了吗?这是我的错吗?清风没有反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嗯,已经解决了。静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的。”
我的心突然掉在了安静的水池里,泛起一圈又一圈搅动月亮的水花。清风温柔的表情,柔和的声音,熄灭了我着急又恐惧的模样——她真的变了很多很多。
“对不起清风,我以为你会生气。”
“怎么会呢,我当然不会生气。”清风又笑了。
“嗯。”我站了起来,把餐盘收起。清风伸出手说了句“我来吧”就把餐具拿起洗了。我回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见热搜界面的一篇文章写着:“作案手段并非常人所为,凶手当场服读死亡,与七年前a省b市案件极其相似。”
七年前案件?我好奇地点进那篇文章。小孩被杀,原来是那个男孩猥谢了邻居家的女孩,她的父亲生恨就捅使了小男孩,警方抓获以后就服读/使了。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很大的漏洞,但为什么不报警处理那个小男孩的事情?为什么要服读自鲨?这一切也太理所当然,顺其自然了吧?现场没有一丝痕迹,和凶手的紧张表现完全不一样。
水龙头扭紧,水声戛然而止。我看这篇文章太久,都没注意清风已经洗完那些餐具了。我停了几秒钟,正想看看清风时,她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身后。我抬起头转过身去,她的眼神仿佛刚目睹了一场雪腥的画面而熟视无睹般无情。我吓了一跳,腿差点一软。
清风回过神一样,马上换成了乖巧,扶住我的腰,笑着对我说:“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的心又开始扑通直跳,想要远离清风,但她却抵住我离开的脚步。后面的大理石桌是天然的挡板,我的双手都撑在桌子上了。“啊没什么,就刚刚的案子而已。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站在我背后,吓我一跳。”
李清风点头,夺走了我的手机。她的眼里只有手机上的内容,丝毫没有在意面前的我被她堵在这个桌子旁边。
“哦,是这样啊。”她的眼睛往我身上看,笑容很快出现在脸上,仿佛京剧里的换脸戏法一般,变幻无常。
“一个案子那么简单,却被媒体写的天花乱坠。网络判/案啊,讲得那就不是公平正义了。”李清风说完,轻笑,低下头又吻了我。
还没从她的换脸戏法里走出来,李清风就已经穿好鞋子,准备上班去了。
“哦对了,”她回过头,又和我说话,“静语,下次打扫卫生不要用外面的水池,很久没用,容易堵,而且生锈了,味道不好闻。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就可以了。”
我看着她挥挥手,车钥匙在她手上摇晃。
我回应她:“好,我知道了!”
门关上了,这个空空的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原来清晨,那么孤独,也那么美好。
第20章无解的情感
和清风正式交往也就第一天,我却感觉经历了太久。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清风就变得不一样了?是很久不见,警察局那次见面吗?但是我和她的故事,似乎不止这些相隔太久的片段。我回想起早晨清风那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那种陌生感,让我感到恐惧。
张静语啊,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想要和她在一起,信誓旦旦过后,又开始逃避了吗?这才第一天啊。
或许我还是不够了解你,李清风。
我摇了摇头,想着想着竟然自嘲起来。酒吧的顾客越来越少,是时候该收摊回家了。手机的闹钟按时响起,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近,林雨那家伙又和她哥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