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把她这句玩笑话当过真,但反观我目前度过的人生。我在情感上的反应好像真的慢了不止一拍。在同班女生开始看言情,拥有许多少女心思和暗恋目标的时候。我的内心却依然不起一丝波澜。
我那时候没有想过,为何自己常对感情持有自暴自弃式的悲观态度。但再回过头来看,大约是因为,在尚且不知道何为爱情的年纪里,我就已见到了它最坏,最丑恶的一面——不忠,嫉妒,盲目和权衡利弊。
唐鹤生是在某节音乐课下课时候叫住的我。
他问我:“白欣,你对乐队感兴趣吗?”
我那时对乐队的了解还很浅薄,只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他也不尴尬笑着继续说道:“我观察你好几节音乐课了,你很有音乐天赋,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乐队当主唱。”
其实我有听班里同学说起过,唐鹤生在招人搞乐队,还准备在元旦晚会的时候搞个演出。唐鹤生虽是刚转来,但他的人气很旺。加上他音乐神童的名号,但凡会点乐器的同学,都会跑他面前去毛遂自荐一番。
平常若遇到什么晚会,什么活动,我都避之不及,但这一次我却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撇去唐鹤生对我发出邀请时看起来很真诚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那段时间我家里气氛有些紧张。我的那个便宜哥哥林辉,好像在外面惹了点事,现在被禁足关在了家里,搞得现在家庭氛围有些紧张。我刚好想寻个由头在学校里多待点时间,听唐鹤生的意思,乐队会在放学后训练,这正合我意。
那天放学,唐鹤生就带我去里学校新盖的音乐教室,我问他:“你们是怎么借到学校音乐教室的?”
唐鹤生挑眉:“这几间教室都是我爸捐的,要一间过来怎么了。”
我嘴角一抽,也难怪他能在这个半路不接的时间点转进圣清。
音乐教室里已经有了两个人在,高一些的一个男生我之前没有见过,估计是初中才在圣清的。另一个我见过但不熟,是隔壁班的邹桀。
邹桀看到我皱了皱眉:“怎么是个女生,还是林局的女儿,你不至于吧唐鹤生,你怎么也跟那群势利眼似的捧起臭脚了。”
我会知道邹桀的名字,也是因为他那出了名的嘴,直白得很,得罪了不少。我不讨厌直接的人,但他这句话里的看轻,还是让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了。
唐鹤生也有些无语住了:“邹桀你闭嘴吧。”
他说着拿起了靠墙的一把吉他,转头问我:“平时听谁的歌多点?”
虽然早在上小学时候家里就配了电脑,但我很少自己找歌听,更多是校园广播里放的一些,时下流行的歌,我听到了喜欢的,才会记下歌名回去下。
我大概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周杰伦。”
他轻笑了下,调试了下吉他,很快弹了段前奏,是《黑色幽默》。
他边弹边说:“直接进副歌吧,数三下你加人声。三——二——一。”
我一边跟着唐鹤生的吉他声唱着,一边看见邹桀露出了略微有些吃惊的表情,另一边不知道姓名的男生则是带了些微笑模样地看向我和唐鹤生。
一段唱完,唐鹤生轮了两下指,把刚刚那段旋律抬高了八度又弹了遍。这次我没等他喊“三二一”直接跟了进去。
其实那段高八度的副歌我唱的并没有把握,但想着方才邹桀轻视的目光,我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拳,硬顶着把那高音唱满了。
没想着邹桀在我唱完后,甚至是有些激动地给我鼓起了掌。他这不计前嫌的速度,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他似乎也没传闻中那么桀骜,好像······还有点楞。
唐鹤生放下吉他,挂上了有些得意的表情。说真的我之前从没觉得唐鹤生有班里女生说的那么好看,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五官有些精致,微笑比较标准。但这会儿他那精致的五官做出除微笑外的表情的时候,他身上那种少年的俏皮感露了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舒展,更爽朗了。
“真音能唱到a5,音准也不错,这还是在没受过训练的情况下。”说着他又笑眯眯地回头看向那个高个子男生,“更难得的是这音色,老沈你怎么看?”
对面那个子高些的那个男生也鼓了个很有礼貌的观众掌,突然被q到,他思考了下开口:“像淬了冰的烈酒,低音甘醇,高音清冽。”
虽是句奉承话,但他这形容词用的太美,让人心下很是偎贴。
唐鹤生清了清嗓子:“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白欣就是我们的新主唱了。我来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沈瑾月,我们乐队的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