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本只是留一手,没想到真会有把这视频发出去的一天。林秋深是个严以律己的人,不仅是律己,对我对林辉都一向讲究赏罚分明。兹事体大,他定不会轻放。
我打开床头柜,取出了那片深紫色的塑料包装。将手机里的视频和包装照片一起传给了林秋深后,我靠着床头柜坐到了地上。
心脏仍在狂跳,这阵心悸却不是因为林辉。
我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被我刻意忽略了很久的东西突然被撕裂,露出他狰狞的内核,让我不得不去正式它——我讨厌异性的触碰。
在初一班上风靡言情小说的时候,也曾有一两本做工粗糙的地摊小说流传到我手中。在避孕|套的广告都没有办法在大众媒体里传播的年代里,青春期女生的性启蒙多来自这类地摊小说本。
那天我读着同桌塞过来的话本,那些艳俗赤|裸的,描绘男欢女爱的文字,并没能让我面红耳赤得肾上腺素激增。相反的,我感到胃部痉挛,升起了怪异的不适感。
我将话本还给同桌的时候,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反常,我对她说:“这个写得太啰嗦了,看不进去。”
那时候我没有往深里想过,今天再看,很明显的,我有些不正常。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情况,是不是跟从小家中男性角色的缺失有关,我对我身边的男生并不会产生想法,甚至在生理上,我是排斥的。
我有些麻木地靠着床头柜抱着膝坐着,整个人像是坠在迷雾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跟谁去倾诉。
黑暗笼罩着房间,我快被这如有实质的黑暗压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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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磨了好久,其实还不是特别满意,估计后面还会修一下。后面会轻松点,咱毕竟不是疼痛文学哈,不搞这么沉重的。
第10章白欣part6
“怎么心不在焉的,同一个地方弹错四次了。”唐鹤生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没怎么睡好。”我敷衍过去,揉了揉太阳穴。
“刚听你吉他声音不对,我给你紧下弦。”说着唐鹤生伸手来够我吉他的琴颈,我却条件反射似的在他手指碰到我手背之前躲了一下。
唐鹤生愣了一下,我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地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有点不在状态。”
空气静默了一瞬,正当我有些尴尬准备找个借口先回去的时候,唐鹤生却是又开了口,声音带了点笑:“白欣,你没谈过恋爱吧。”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些烦躁,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你谈过?”
唐鹤生没有在学校里跟哪个女生走得特别近过,他又天天泡在音乐教室里玩音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在谈恋爱的状态。
“有啊,我跟我妈在德国住的时候,我们邻居家的小男孩追过我。”唐鹤生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乐。
我却是被段这信息量爆炸的话给冲得脑子有些钝,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瞪大了眼睛:“你喜欢男的?”
唐鹤生依然在乐:“是啊,我是gay,不用这么震惊吧。”
我依然有些愣:“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是······”
“变成gay?那我可能娘胎里就是了。”唐鹤生看我的反应,笑得直打癫,“白欣你土不土啊,这在国外是很普遍的,在很多国家同性都是可以结成合法伴侣的。”
我看了看在场的沈瑾月,却是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跟我一样茫然的神色,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我翻了唐鹤生个白眼:“就你洋气,德国小男孩······你这早恋还挺早?”
“puppylove可不能简单得翻译成早恋,青涩到不参一丝杂质的情感,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可贵?”唐鹤生说着露出了贱兮兮的表情,“我都分享我的故事了,你也来说说呗,是谁让你这么烦恼呢白欣?你总不能是暗恋我吧?”
唐鹤生说的这些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我心头的沉重,但我依然不准备说出林辉的事。
有些烦心事说出来或许会更好,但有些事说了也只是徒增别人的烦恼。圣母如唐鹤生,总是把别人的事看得比自己都重,我实在珍惜这段友谊,并不想让他一起烦恼。
我开玩笑般地回他:“我可不会暗恋男生。”
今天邹桀去了篮球场,没来音乐教室。沈瑾月像是给我两留出谈话空间似的,走到了音乐教室最远的一个窗口,倚着窗背对着我们站着。
他时常会站在那个位置,我突然有些好奇他在看什么,就跟了过去,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指尖的明灭,他是在对着窗外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