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圳川走得比他还快,简单挥了手朝门外走。
何昭放轻脚步,慢慢朝窗边走去,伸手捉到摆动的帘布,他猛地一拉,洪亮聒噪的笑声响起,“哈哈你们躲里面捉迷藏吗!”
笑着笑着,何昭就没笑了。
这俩人气氛静得诡异,两人脸都有点红,面色也不太好,江妍看着他,眉间透着不耐,钟雾青则是靠在窗边,背对着他们没转过来。
直男如何昭,吃惊地问:“我天!你们吵架了?怎么回事,个个脸红脖子粗的。”
听到这里,钟雾青才转过身来,这时已经找不到半点古怪的样子,甚至和何昭聊起天来。
“你才吵架呢,就知道打扰我们聊天。”
“聊什么啊聊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里面干过一架。”
“聊什么样的鬼故事能吓你。”说着钟雾青冲何昭做了个鬼脸,“略!”
“扑哧”一声,江妍在一旁偏开头笑了。
“哇你们居然密谋,果然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啊没想到,枉我对你们不薄,不曾想竟是识人不清……”
何昭抽了张桌面上的纸巾,翘着兰花指揩着眼尾不存在的泪,捏着嗓子朝钟雾青控诉:“想当年,想当年我们还是蹲在树下吃鸡蛋饼的同好,如今你却和她!和她躲在帘下想着如何害我!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何昭一人演了一台子戏。
钟雾青不堪其扰,率先败下阵,双手合十,闭上眼诚恳道:“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别说了,耳朵要聋了。”
她把何昭推出座位让他呆在边上消停会,何昭彻底演上了,边走边开始“哭泣不止”,“呜呜呜……呜呜呜呜……”
钟雾青急中生智,脱口而出,一边推他往门口走,一边说:“刚刚珍姐找你了,说你数学作业有点问题。”
何昭“哭”得惊天动地,震耳欲聋,钟雾青一脸急切,大力拍了下他肩膀,焦急道:“别哭啦!珍姐找你了!珍姐!”
一个名字立马让何昭止住,怔愣道:“谁?你再说一遍?”
“珍姐!”钟雾青强调好几遍,“刚才你不在这里,她在窗口问的我,你快上课了才回来,现在再不去就挨骂了!”
珍姐出了名的严格,一题做不好能训人好半天,光一记眼刀扫来就够掉人半条血。被珍姐支配了一年多的恐惧,现在光是听到这名字都足以让何昭脚底打颤。
“哎呀,你还不快去,等下珍姐要生气了!”钟雾青比他还急,催着他往门外推。
何昭掉线的脑袋这会才把钟雾青的话听进去,脚底抹油般地溜向办公室。
打发走一个何昭,钟雾青落得个耳根子清净。背靠着墙,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
班里同学上完厕所回来,甩着手里的水,见到她就问,“你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