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舞会就是一个陌生人结识陌生人的大型社交场合,在把人成功带进来之后,不管是夏梵特还是林娜就都默契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让需要人脉交际的人自己去努力。
而西茜娅仍在林娜身边。
向导也不坐下,而是靠在了林娜所坐的椅背上。
普通人眼不可见的白色巨鸟与她一左一右落在哨兵背后两边,巨大的羽翼舒张开来,将两个人的身形都笼罩在了柔软的羽毛之下。
而在人们都能看见的地方,一条以纯银编织出的蕾丝正缠在向导线条纤细优雅的脖颈上,和少女模样的哨兵左腕上的一块手环式腕表正好形式相对。两只被深浅不一的紫色描画出斑斓的珐琅蝴蝶坠在两件饰品上,正是哨兵和她所属向导的标记。
“不去打听些什么吗?”
西茜娅的声音像是什么冰凌,激得林娜抬眼转头的动作都带上了几分仓皇。
暮紫色的眸子转过来的样子让西茜娅都不忍心继续问她,犹疑迟缓不过一瞬,哨兵就以轻到恨不得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做出了回答。
“不需要的。我能全听到。”
前任告死鸟的脸还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就算靠过去了她的社交能力也带不给她多少消息,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离所有人远远的,在角落里聆听一切交谈和繁杂声音,再依靠自己的大脑一点点剥离出需要的东西。
“只要听见了就足够了,因为我能分离出我需要知道的消息。”
哨兵把之后的一切辛苦和折磨全数忽略,因为那些都是西茜娅不需要知道的。
可或许林娜遮掩的技术不算好,因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正在她头顶投下凝视,带着让哨兵既觉得心头酸软又不知为什么想要冷漠推拒的一点温柔。
然后西茜娅向着下方伸出了一只手。
形状完美的一只手坚定地握住了粗糙的另一只,在旁观者嘈杂的议论声音中,天鹅扬起脖颈,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唳叫。
在这些天因为感知到林娜的拒绝而只维持在最低限度的精神链接瞬间拓宽,盘踞在哨兵脑中的信息终于有了另一个分担之处,一直蚕□□神的痛楚缓慢消失。
林娜缓慢仰起脸,银灰色的睫毛颤动,遮掩着正恍惚着褪去颜色的眼珠。
人声褪去,灯光褪去。
在天鹅纯白的羽翼之下,哨兵能看到的只是向导关切的脸。
“这样好没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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