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件人是卓娅,她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消失了。”
——————
“那对我来说真棒啊,你的消失要是真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真好了。”
奥列格几乎是熟稔地抬手揉了两下安娜贝尔的头发,然后青年人就站在床边把公主殿下的头发解开,重新给她编了个精致漂亮的复杂发型。
“然后我就可以跟人家一边吹酒瓶一边吹我见过未来的皇后陛下了,然后他们再跟我说‘吹什么啊,大家都知道你是在最外圈拉小提琴的’。”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在得意什么,不能更有意思了对吧?”
“一点意思都没有。”
安娜贝尔板着脸,最后自己却也很轻地笑了一下。
“这种事情不要想起来也不要说出去,我最多倒霉,你可能就要面对惨剧。”
“我知道诶,这种事情谁会真的去说……”
青年在安娜贝尔背后轻声嘀咕,然后看见了公主殿下艰难翻到了头顶的白眼。
“我可不想没事倒霉!”
“我也不想面对惨剧啊……”
——————
金属相撞的声音被两个哨兵压到了最小,听起来就像是一盒不停掉在地板上的螺丝。
也不知道这家酒店是不是旧到了一定程度或者不在乎到了一定地步,这种不大但持续的噪音居然没有引来任何一个住客。
只是这声音实在让人烦躁,引得瓦西里下手一次比一次重,似乎忘了隐蔽更忘了不能留下更多和主题无关的痕迹。
“卓娅说,在皇长子似乎找到了安娜贝尔公主的踪迹之后,你在胡安娜下属的讨论会议中突然消失了。”
前任告死鸟的技巧比不上现任,但是她似乎知道瓦西里下一步动作都是什么。
“你到底是为什么会以为卓娅分辨不出人工智能的模仿?”
银发紫眸的哨兵回身仰手,阻拦后辈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舞蹈。
“还是……你就是在等人阻止你?”
“我在救她!”
瓦西里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痛呼。
“只要安娜贝尔公主还活着,皇帝就永远有理由有借口——”
“死了就没有理由吗。”
林娜握住对手手臂上突起的利刃,趁着瓦西里一时间无法调整姿态拽脱了他的肩关节。
驾驭着菲林斯的哨兵比他的对手更长于技巧,于是失去平衡的一瞬间空隙也比对方更大——于是瓦西里被林娜卸了能源按在墙上这件事紧跟着发生了。
林娜身上仅有的那点儿拟态金属卡在了菲林斯几处主要变形点上,但少女模样的哨兵转手就又从袖口拉出一条带着锯齿的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