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讨论了呢。”
终于从突然成为人群中心的处境中挣脱出来的奥列格·波古金叹了口气，抓着一杯白兰地跟着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坐到了露台一角。
“虽然我知道这不太好，但是我是真的庆幸大家开始重视‘机械活化’了。”
“也不一定。”
林娜·阿德尔握着一杯椰子水，神色平静冰冷。
看起来像是并不想和谁说话，只是借着奥列格的话感叹或者发表某个观点。
“现在他们更重视的大概是哨兵吧。”
从露台向下看，也是能看见一部分舞会中的人群的。白塔象牙白的衣着被各种纷繁华丽的色彩簇拥着，看起来像是比之前哪一次都要受到欢迎。林娜转了转视角，都没能看见总是穿着神甫袍的马丁·路德到底在哪里。
作为白塔的负责人，这家伙倒是不经常主动去找谁交谈，但平时也不是不受欢迎的——帝国总有些皇帝之外甚至比皇帝的力量还要稳定的势力，正如那些大公、军方，白塔也是其中不可替代的一个。所以不管胡安娜这两年如何表现出不喜爱白塔，试图和军方练手从白塔抢夺进化者资源的姿态，人们还是会和马丁·路德说话。
可在首都发生了“机械活化”事件又被强大的哨兵一个人平息的现在，明明应该是人们乐于认识马丁·路德的时候啊？
“太露骨也不是贵族们的喜好。”
难得离开皇帝身边的女官长盯着自己杯子里的山泉水，缓慢地回答了林娜：“他们总要先做出一个了解‘机械活化’是什么的姿态，再找点儿理由去找白塔。”
“毫无意义。”
“没办法，这是必经过程。”卓娅·戈莱喝着泉水，表现得倒是像在喝酒，“你倒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过两天我们可就要忙起来了。”
“而且他们现在可找不到马丁·路德，內家伙现在在堵胡安娜呢。”
“……他的反应倒是快。”
“怎么可能不快啊……这两年向导的地位跟着工作蹭蹭往上涨，反而是哨兵因为这几代没有大规模战争和有效的对外探索，觉得他们不配现在地位资源的人也不少呢。”女官长完全不在意在露台上还有一个已经满头冷汗的年轻音乐家，在空气中挥了挥手，“白塔那么多年固化下来的格局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內家伙要稳住自己的基本盘怎么可能反应不快？”
“这是……多难得的一个机会啊。”
“我……”
奥列格颤抖着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断茶桌边女郎的话，然后被自家老师笑眯眯地拍了拍肩膀。
“没事儿的，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呢。”
——问题是圣特雷萨的人们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