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告发她。
毕竟她哥哥是科列宁子爵供养的音乐家,而且消息更灵通的人还知道,她哥哥的老师是皇帝陛下喜欢了快要十年的音乐大师。
所以大家自发自觉地将贝尔博娜的咒骂理解成了对校长的讲话已经让大家错过了一节课的抱怨——在学校中相处,大家也是能知道这位背后背景相当硬挺的同学最在意的是什么。说实话,这让很多担心这类暴发户会欺负人的学生都松了口气。
而且贝尔博娜还是会带着现在价格已经算不得便宜的非营养液类食物,拜托同学们指导她不擅长的学科或者教导她几个还没上高中或者高中学得不如她的弟妹的人。这些食物原本可能还会被人嘲笑乡下气,现在倒是很多人想抢着帮忙的原因了。
而这些贝尔博娜都很清楚。
所以她在骂出那一句话的前后,仍旧在刷着自己的新终端,看起来是在专心研究那些她在图书馆翻出来的题集。
也没人会觉得贝尔博娜这么做有什么错。
想要上大学对于她倒是简单,科列宁子爵还不至于对自己能联系上尼古莉亚宫的音乐家吝啬一张推荐信,但要是想要上一所好的大学,那自己的成绩也是很重要的。
至少比校长这些赞美帝国赞美白塔的讲话要重要多了。
要知道,没有几个shǎ • bī真的会觉得“已经适应了时不时出现的事故,将它和天灾视为一类,平静地接受了”。
贝尔博娜按着手下一道投影出来的吉米多维奇习题,像是在思考这道题应该怎么处理,但实际上,她已经开始回忆起这几年和阿德尔小姐的断断续续通信。
每一次,她都是从第一封信开始回忆的。
刚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还不太理解更多东西,只是单纯地为伊里奇老师活下来而感到高兴。但是后来经历得越来越多,她也才越来越明白阿德尔小姐写给了她一封多需要保密的信,而写出这封信并将它寄到自己手里是多需要勇气,多信任自己的一件事。
贝尔博娜一开始对所有人的保持沉默只是单纯因为阿德尔小姐信中的要求,之后才是真正理解了为什么要保密。
——阿德尔小姐应该就是首都劫狱事件的参与者之一。
——这种事情居然告诉我?!她是真的信任我,相信我不会让伊里奇老师去死吗?
——那些收留了伊里奇老师的人……会不会愿意去收留这些因为vos钴石已经失去了工作的人呢?
这是第一年的贝尔博娜最经常想到三件事。
正因为想到了这三件事情,所以她没有给阿德尔小姐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