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计划书的前任告死鸟在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想要去问候策划部门的亲属，最后考虑到找到人，见面，骂人是个冗长又麻烦的程序才不甘不愿地选择放弃。
于是代价就是，今天，在正式见面结束后，进化者们要一起拿着这份脑子没问题绝对写不出来的计划书，大家先一起研究出个既不算是违背计划书，也能保证哨兵们能彼此交付后背战斗而不是互相干扰，顺带着能尽量保护好向导们的战术方案。
这就是在正式的，用来对外直播的见面部分结束之后，抓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纸质计划书·进化者磨合战斗部分，正在深深呼吸的林娜·阿德尔坐在这间特意申请来的会议室中的原因。
也是杨舒华为什么坐在她对面的原因。
不过好在这时候双方一样不用多说什么话，尤其在见面时都特别一致地把己方可以暴露的信息整理成资料一股脑儿递到对方手里之后。
——可惜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加上负责谈这些的人员在这里。
把资料看得七七八八，已经开始在自己打印出来的计划书上写写画画顺带和己方负责谈判（林娜认为这也是一场谈判）的人员沟通明白，快要改完自己的初版计划的哨兵顿了顿笔尖，在会议室内杂乱的多个重合精神场中，缓慢地垂下了眼睛。
会议室中除了杨舒华、林娜·阿德尔、翻译和真正负责把相关事宜理清并讨论明白的人员，还有其他的，理论上可以对联合军演这一部分发表看法的进化者们。
像是宇宙中大部分国家一样，留利克帝国的进化者统一由白塔管理。而林娜心里清楚地知道为了白塔自己那套理论，白塔的大多数哨兵和向导都是向着什么方向发展的……放出来和华夏这边比较的时候，哨兵方面也就算了，向导的话……
帝国白塔的前任告死鸟倒不觉得这些事情丢脸。
她只是觉得难过。
就像是每一次去工业星球时看见在城市区外用工业废物搭起的建筑时一样；也像是看见农业星球上那些每年都要在收获后愁眉苦脸计算收入能不能支撑到下一次收获的农民时一样。
在看见华夏方面的向导针对战斗磨合一次次提出自己的意见，集体讨论整合后提交给杨舒华，再由华夏的a+哨兵解释给谈判人员；而自己这边的向导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标准微笑的样子时，林娜阿德尔只是觉得这是一样的难过。
幸好这不影响双方战术方案的制定，也不影响任何事情的发生。
影响进化者之间谈判和利益争取如何进行的总是战斗能力。
而华夏方面也很尊重帝国地把战斗能力局限在了哨兵之间——要是向导单战那按照白塔这藏着掖着的习惯帝国肯定一败涂地（毕竟帝国那些站在皇帝一方的向导这回都没出现在纳匝勒，来的是白塔养出来的只会配合哨兵，到时候还要丢到后方的向导），而双方混编对战……这个就比较严肃了，不是他们这种私底下商量如何配合的时候做的事情。
那应该是双方真的在某些时候谈不拢而且还急需推进的时候在做的。
所以在双方互相拉扯了几个来回之后，林娜·阿德尔和杨舒华理所当然地站在了一间大概是这几个月才临时赶制的城市环境训练场里。
——味儿都没散干净，也不知道挑这个训练场的人是想干扰谁。
随着灰黑色的金属浪潮般覆盖上自身，林娜的思维重新接入激活的龙骑兵系统。而在这之前，帝国的哨兵已经在巨大复杂的（八成在模拟城中村）巷道中听见了不属于自己发出的声音。
——完全陌生的环境……就只能凭经验来了。
——超麻烦。
杨舒华叹了口气，抱着已经换上训练弹匣的狙击||枪趴在了自己选好的二号位上。
一号位实在是太好太合适，所以也太容易被老手第一个摸上去。不过资料里这位阿德尔勋爵小姐的感官专长是听嗅，说不定已经跟着声音过来了……
——感官专长不是大家常有的视觉的家伙真讨厌。
——狙击手对上这种还带中远距离（甚至可能是超远距离）攻击手段的突击手也是真的麻烦……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能根据发出的声音定位自己，毕竟很久以前流出的数据中，切尔纳伯格就已经有了声音收集系统。不过她必须以最快速度靠近自己，毕竟星内龙骑兵系统真就是个玩儿，和太空用龙骑兵系统的战斗能力不能算是一种东西，要不是对面操作的是个a+哨兵，他一个个点掉再转移都来得及……
穿戴着华夏出品，也是专门定制，能最大限度隐蔽狙击手的外骨骼装甲“后羿”的哨兵架着自己的老伙伴，在意料之中地透过瞄准镜，看见了几点极为微细的异常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