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是一直不肯长大的小孩子。”
老音乐家把身体放松,仰躺在了天台上。
天台上还做了一条流水,清澈的水流声和哨兵的声音倒很是接近。
都是清爽冷彻的,也都带着天真的,如同一场梦一般的余韵。
“但是,愿意把美丽的梦落实到现实的土壤上的人,怎么说也不能算糟糕吧。”
“手段啊老爷子。”
林娜笑了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手段的正确与否……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人们总说善意铺就的是通往地狱的路,但谁也不会觉得一个人用尸体铺的路能通向天堂吧——假如没有修路者自己的尸体在最下面。”
“所以不管怎么想,都要把自己铺在最下面吗?”
“……就是这样。”
“听起来,这个要比欺骗小孩子的兴致还恶劣——被欺骗一次心是不会死去的,但是死去的□□确实会让看见的人做噩梦呀。”
“看不见的。”
“西茜娅也看不见吗?”
一瞬间似乎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然后,夏梵特才在哨兵压抑着声音的致歉中发现,不是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而是刚才在“什么”的逼迫下,自己忍不住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林娜·阿德尔身上。
因为恐惧。
或者本能。
但老音乐家不打算追究这个,就像他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哨兵,突然地放弃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念头。
“就算知道她会看见,也要坚持这么做吗?”
“……没办法。我不去做的话,谁去做啊?”
哨兵很轻快地笑了笑,似乎死亡的阴影就从她的笑容边上掠过,并不曾真正停留。
“难道要小玛丽去吗?”
“那也太残忍了吧!”
“而且……”
林娜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该死的人,是做了该死的事情的人才对。”
“就算有那么多理由,错事就是错事,不是喊两句为了白塔或者为了帝国,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或者就装作我做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那些人死也是活该如此的。”
“没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也没有什么‘为了美丽的新世界’所以就要别的人去死的道理。”
“那些人……那些事情……”
“哈。”
哨兵干笑了一声。
“从自私的方面来说,我能用最后做的一件事情和之前那些相互抵消,是我赚大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