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的很过分。”
曾经叫做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的女人也拿起了自己的终端，念念叨叨地开始一份一份表格往下填。
她倒是没有在打探外面是什么情况，就是在单纯地念叨——或许死了的人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活着的人总要在意更多——
就像是去了沃罗涅日基地的伊利亚·艾森哈特和林娜·阿德尔，和皇帝一起在奥洛娃坚持到最后的赫尔穆特·毛奇，因为白塔的缘故留在了首都星的福尔克伦姐妹，还有更多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有过什么疯狂计划的忠实下属。
而舒拉·戈莱目前也不打算全部告诉这位看起来还在新生活适应症中的皇帝陛下。
“大部分人现在都在改造学习，改造成功之后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遣送倒是不需要，留……苏|||||||||||||||共现在边防不太稳定。”
这是当然的。
舒拉·戈莱不明说，现在叫做卓娅·别琳娜的女人也能想到。
五大常任理事国还是太多，能少一个是一个——尤其现在星空探索进入了一定的瓶颈期，人们的可活动星域二百来年没有正式扩张的时候——能减少一些人，让自己的资源更丰富也是一种硬性需求。
所以在留利克帝国出现了如今真正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动后，除了华夏限于意识形态和相关原因不会出手反而会有所局限地帮点忙，其他常任理事国现在的第一反应都是出动小弟来碰苏维埃第二联盟两下，看看有什么虚弱的地方。
于是这时候别说重新整编军队了，先能用就用吧，至少要先撑出一个架子吓走其他国家才能考虑后一步的发展。
也就是这几年谢斯托娃一世的旧部还轮不上被清算——有血债也轮不上皇帝陛下的旧部，就算是过去的帝国也需要留一部分干实事儿的人。在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谢斯托娃·基辅罗莎被留共现苏共突击队“斩首”以后，她的旧部居然现在进入了一种奇妙的“人死债消”的状态。
——中文有时候确实方便形容。
放下心来的女人开始专心工作，一份一份表格地给苏共提供数据或者关系人。在偶尔的空闲中，她还有心情给被同青霜号一起来到这片星域的陶德夫妇挑上一份怀孕礼物。
当然，是以舒拉·戈莱的名义送出去的。
但这孩子来得时间很好。
很好，很巧妙，差不多和这个新国家一个时刻成型，于是让知情者有了对这个孩子到来更多的期待和欢喜。
还有祝福。
别说“戈莱姐弟”，贝尔博娜·波古金这种和陶德夫妇不过几面的人，在知道了陶德家新成员的到来时间时也兴致高涨地开始和二哥奥列格讨论送点什么好。
“反正我们没什么多余的钱——所以送一首专门创作的曲子很棒吧！”
已经干练起来的波古金家姑娘重新试图把自己挂在二哥脖子上，背后很同意女儿意见的老波古金夫妇一起点头。
对于一个小农场主家庭来说，那些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能卖多少的古典乐在没有固定买主的时候，当然是送一首曲子来得比送任何要花钱的东西都来得划算。
不过尽管二儿子未来的就业前景一片迷茫，波古金家现在人们的心情倒都还算是不错。
苏||||||||||||共在一路进军的时候也在一路拆分那些寄生在帝国上的组织，不得不说，将大贵族们为了享受和“地位”的消耗（尤其是能源消耗）转到生产上，再把白塔圈养的向导进行基础培训丢去处理vos钴石之后，能源的价格就当即一路下跌，跌到了一个农民们可以对明年的农业产值抱有极高希望的程度。
在这时候，波古金家当然愿意去庆祝一个新生儿的孕育——更何况他或者她成型在一个大概真的非常特殊的时刻，身份上又没什么问题需要顾虑。
老波古金夫妇甚至愿意抽出一段冬日里不算宝贵的时间，去讨论一下这个孩子未来可能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波古金家除了哭喊个不停的娜塔莎，其他人情绪也都很高涨，愿意去抽出一部分时间精力来讨论这个和他们的生活没有关联的孩子。
而讨论陶德家这个孩子的人当然不止是苏共这一边，青霜号上曾经为了拯救陶德家的女儿而行动的人们更在意这个将要降临到世界上的新生命。
例如奥黛莉亚·费尔德巴赫，在处理爷爷后事的同时，也用着利马斯特人的长距离通话在讨论这个特殊时刻诞生的孩子。在关于陶德夫妇的祝福之后，两个人也会聊聊青霜号上其他人的事情。
“……是的，陈和小伊吉已经联系上了飞船，大概这几天走超空间航道回华夏……”来自罗莎的词作家小姐隔着透明棺材和自己的爷爷最后贴了贴脸，让开了位置开始给工作人员们走后面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