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白没敢打破这奇怪气氛,犹豫着坐下……大概猜出他们在看一年一度的诺奖颁奖礼。
肃衣看得挺认真,就算被晃得像棵海草,还指着温起手里屏幕,一脸严肃地分析着:“基因修复……也算实至名归,不过你说化学奖?……去年没有颁给生物学家吧,记得是物理方面的?”
温起一听,哭得更投入了。
闻山白虽然有点理解不来,但也被气氛感染到,忍不住插句:“……你是为这个出家的?”
温起试图克制住自己,毕竟拉着没痊愈的伤口挺疼:“那倒不,可怎么说也是山上清净,哪有这委屈……”说着,关掉了直播。
肃衣腾出手来,接过闻山白转来的菜单,看到她惊为天人的表情,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多有意思。我一个月前在地铁上看到他,那架势……
“倒不是第一次见道士打扮的,可哪个道士手里会拿本弦论?
“我还以为是什么宗教朋克活动,忍不住找他聊了两句,结果就因为他手里那本书,被追问了一路……”
服务员听出些名堂,出于职业操守没笑出声,心里却道,你们自己都看物理,就不要抱怨诺奖乱颁好吧……
闻山白点点头,倒觉得这挺符合温起性格。
记得他五天前被就近转到越江省一家医院,理论上再怎么铁打火锻的人,现在也不可能痊愈,好奇问道:“你伤没好吧,怎么跑燕京来?”
“偷跑出来的。”温起端起桌上大麦茶就喝,见闻山白手划过手机屏幕,指向通讯录一块,忙咽下去道,“哎,别告诉老板啊。”
闻山白收回手,给他一个狡辩机会。
“事先声明,我主观不想的。可那天不省人事嘛,不知道怎么就跟你们出来了啊。
“那暗河到底怎么个情况……老板肯定不会说,我在那儿又没人可问,只能来燕京找啊……诶不对,那都不是重点……”
温起似乎被茶呛了一口,咳完才道:“闻老师,你见没见到大佬去哪儿了?”
……
南方雨季绵长,今日又是一场。
细碎轻盈,交织成网,笼罩无人田畦,划过叶尖悄然流淌。
一抹黑色长柄防风伞,走进乡野人家炊烟之间,站在水岸边,驻足半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雨天路滑,停车停了会儿,您久等……”
在她转身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正顶着把蓝色格子伞,从她背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