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空易拉罐随手丢下。想来如果没人指认,谁都看不出他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还是闻山白口中的那位杀手。
这栋别墅在混凝土支撑下,采用了钢铁和玻璃结构,在孤高的山顶之上,将灰暗色彩锻成一座冰冷囚牢。
而就在这天昏地暗的时刻,他眼中,竟还有一抹格格不入的鲜红——来自床头的一根红色塑料细绳。
他拿起来,细细端详,顺手打了个已经打过无数次的绳结。
下一秒,又像被什么吓到似地,慌忙解开,瞪大了双眼,看向对面的白墙。
赴死?……赴死,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
他想起陆大小姐临终的样子,那时候自己拿枪指着她,她明知道会死,还有心情发笑。那是他第一次见,有人自己选择去死,还那么坦然……
如今终于也轮到他了。算不算什么因果?
将细绳打成环结,他跟自己玩起翻花绳,让思绪飘得到处都是。因果这种事,他是懒得去想的,至于当初陆大小姐为什么发笑?时至今日,倒是明白了。
她选择去死,好歹玩弄了所有人一把,那么轻松,那么自由。换作他,如果做出同样选择,能发挥的价值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