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微观角度来说,上有贪腐与一刀切的问题,下有不问理由只问利益的一时冲动,都有人的行为犯了错。如果主权者及时发现,并及时矫正,事情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萧道尚笑了笑,赞许道:“不错,果然是本地长大的孩子,在这些事上,你总比雪儿看得明白些。”
清却摇头道:“这算是习惯性的理解了,一般只能解释眼前的小事,阿雪通常才是那个看得长远的。如果比作给人看病,我也就是治标的思路,阿雪每次都会想着怎样治本。”
“你能认识到这些,就更了不得呢。不过可别乱夸这丫头,她哪是想治病,她那都是些虎狼之药,想把人直接送走。”
燕关雪一边听她们说着,一边还苦着张脸,用火钳在灶膛里扒拉着什么:“您不就想说我是个过于理想的现实主义者,而清清是过于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吗……”
“哟呵,不错不错,能说出这话,算你也有长进。”萧道尚见锅里炒的菜刚刚好了,便端起盘子来,见燕关雪还在添柴,便嘱咐了句,“哎,别烧了,熟了。”
“怎么这样……”燕关雪故意没理她,又象征性地丢了根草进去,然后委屈地靠在了清的肩膀上,死活都不起来,“我被吓得不轻哎,你们都没人安慰我一句吗?呜呜呜呜……”
萧道尚竖起一根手指,正想损燕关雪两句,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什么新鲜词了,好像所有想说的,都已经说过好多遍。
清倒是宠溺地笑着,认真摸了摸燕关雪的头。
(7)
局势终归没有好转的迹象,在学校与工厂发生的那些事,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可日子总得过,哪怕苦中作乐。
眼下又快到春节,为避正月里结婚的忌讳,寒冬腊月里成亲的事反而多了起来。去到镇上时,老听见小鞭炮噼里啪啦地炸着街。只是阵仗都不大,好像所有人都被苦日子磨出了勤俭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