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军训算什么呀?我们上学那时候可都玩的真家伙……”
话音未落,就见塑料子弹“咻”地飞过去,正中了红心那颗气球。
闻山白原本也想给她鼓掌来着,可是已经顶着一只毛绒大熊,还左手一只兔子右手一堆岫玉挂件的,全是闻天寒的战利品,导致她除了走路,再没法动弹了。
任蓝倒是来了个拜年电话,听说她家那件事最终处理得差不多了。无非是从前那些跟着任老夫人干下墓这行的人大都不在了,早就从良的那些还继续过日子,查出问题的继续蹲号审查,甩手交给官方后,竟少了很多事务,也算清闲自在。
“那蓝姐,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呢?”
对于这个问题,那个一直滴酒不沾的人,似乎在今年过年这几天改了秉性,带着醉意迷迷糊糊道:“年过了再想。又不是抄家,船到桥头自然直呗。干杯~嗝~”
闻山白默默感叹着,原来这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吗?
也因为任蓝这句话,年后回燕京前,她想了很多事。打算想找闻天寒商量商量来着,可才说了个开头呢,就被对面搪塞一句:“随你便,开心就好!饿死之前滚回家!——”
才发现那位又打着电话,忙着找老姐妹们跳广场舞去了。
大年初一那天,闻山白其实也打出去不少电话,有的是应付,有的是真心。只是她如今最想打的那通电话,已经提示空号了。
无论是阿极,还是余弦,从云台观分别后,连聊天软件上的头像都再没亮起过。先前她也试着问过一句,“河梁在哪里”,一个低头表示歉意,另一个拍着她的肩摇头笑笑。
那个地方终究有规定的。
要不是还能经任蓝中转,联系上李毌机这家伙,闻山白都觉得去年的那些经历像梦一般。
只是打算归打算,事情还要一件一件地处理。
与去找李毌机相比,她还是觉得更应该回燕京的家一趟。好像是弄清楚那些旧事后,第一次回这个家。
也不知道从前自己是怎么审视这间屋子的,只是再推开门,就只剩下了陌生,空旷。
那屋子不大,但常年只住着她一个人,除了书桌附近摆了满满当当一堆东西,其他地方都空得很,颜色也很冷很白,不用的地方灰尘都落得均匀。
肃衣照例回实验室忙去了,冰箱里的菜被他陆陆续续消耗干净,唯一留下的就是橱柜里只剩一斤多的大米。
哦对,猫还在他那里呢。
“阿肃,我回燕京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接一下日磾?”
“……”
“怎么了?”
“我刚刚也想给你打电话来的。呃……要不来举办一下它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