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猫喜欢的。
那些小小的厕所一直被摆在商望潮家中,直到怜冬使用了其中一个,其他的那些,便悄无声息地被商望潮收走了。
关于猫猫厕所,怜冬并不排斥,她现在毕竟是只小奶猫,她小时候也用过类似的产品,现在用着也挺合适,就是每次商望潮清理时怜冬都会忍不住害羞地远远躲开。
商望潮是个合格的铲屎官,出于洁癖,她总是清理得很仔细,每次都细致得如同在完成什么重要工作一般,怜冬曾经吐槽过她爱洗东西,然而后来发现她连猫猫厕所都要洗,猫砂也是只给怜冬用一次就换掉,怜冬从中看出她的洁癖,倒是没再偷偷吐槽过她。
一个爱干净的人,总是比不修边幅的人来得让人喜欢的,而且,有商望潮在的地方,真的都很干净,居住的地方干净整洁,也是会让人心情愉悦的。
小一周后,怜冬摸清了商望潮出门的规律,同时也快忍不住了,她来到商望潮家中就是为了和香香贴贴的,女人的长时间外出影响了她的福利,明明一天里有那么多个小时,怜冬却只能在夜晚才能好好跟商望潮贴贴,完全无法满足嘛,她要闹了。
一只小猫咪决定要闹。
说是闹,其实怜冬只是在商望潮再次要早早地出门时,抱住了她的小腿,把自己挂商望潮身上,就像一只猫猫玩偶。这是她小时候练出来的技能,当时都是扒拉自己两个妈妈的腿,有时候姜洛纵容她,能让她在自己腿上挂好久,直到怜冬自己累了放开小爪爪。
已经很有经验了,怜冬瞅准时机跳上去,挂得稳稳当当,商望潮正开着门,右腿忽然一沉,熟悉的感觉传来,她回头一看,便看到了自己腿上的猫猫挂件。
说是挂件也不尽然,因为,谁家的挂件还会眨巴着大眼睛,软绵绵地冲人叫的?
商望潮起先没懂怜冬的意思,她看着身上的小挂件,温声道:“我要出门了,怜冬,回来再陪你玩。”
怜冬:“喵喵喵。”
我跟你一起去呀。
小猫不肯放开她。商望潮听说猫咪都会爬树,怜冬这样小的一只猫咪,挂在她身上,倒也稳稳当当,对比她同体型的一些小动物,可以说是很厉害了,商望潮几次想把她放下去都没成功,感觉到了小猫的黏人,只觉得心头某个地方微微地发软,差点直接留下来陪怜冬玩。
然而,对商望潮来说,找妻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必须得要去的。
商望潮还是打开了门,怜冬仍然用力抱着她的腿,最终的最终,商望潮忽然福至心灵:“你想跟我出去吗?”
密码对了,怜冬高兴地点了点头,小脑袋磕在商望潮腿上,顿时又是一阵阵带着假模假样哭腔的奶猫叫。
她哭的好假,显见是在撒娇,可偏偏商望潮这个明白人却很吃这一套,见状就露出“心疼”模样,把怜冬抱起来,怜冬还有些担心她不肯带自己出去呢,不愿撒手,直到商望潮说了句:“好了,我带你一起。”
怜冬立马松开了她,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商望潮柔软的手掌里。
一人一猫出了门。
怜冬原本以为,商望潮这么忙,是在忙工作,关于商望潮的身份,怜冬有过许多猜测,其中她觉得最靠谱的就是商望潮大概也是个商人,不然为什么能花起钱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真正跟商望潮出门后,她才发现,女人根本没有去工作,只是在街上到处晃悠,如同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当然,如果一个纨绔有商望潮这样的容颜和气度,那估计,没人能说出“纨绔”二字了。
走啊走,女人仿佛不知疲倦,反倒是一直坐在她怀里的小猫怜冬,开始不耐烦了。怜冬起先是坐姿,后来,屁股麻麻的,就蹲在了商望潮身上,再后面,干脆躺下了,结果怜冬睡了一觉醒来,道路两侧的白墙变成了盛开的桃花,商望潮还一直在走,一边走,一边左右四顾。
怜冬揉了揉稀松的睡眼。
所以,商望潮每天出门,都是这样到处走?这也不是锻炼呀,她闲得慌吗?怜冬想起第一天跟商望潮回家时,商望潮邻居说的那个事情,心中忽然了然。
商望潮在找人吧。
不知道她要找的那个人是谁,竟令她这么执着,每天都这样辛苦地找寻。
怜冬抬起头,望向商望潮,女人今天穿一件灰色西装外套,容颜素净不已,浑身上下除了一对水珠形珍珠耳坠没有其他装饰,她一直在左右看,其实和以往的那个神秘不已的她很有些不同,眼神也和往时不太一样,专注得令人心悸。
怜冬看着商望潮,心中忽然酸了酸,她为这样的商望潮觉得酸楚,女人却似乎早已对这样的日子习以为常,她真的极富耐心,一条街道找完,便去下一条,遇上超市或是人流量大的商店,也都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