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白璇的手还按在小男孩肩上,听到之后立马便拿开了,不过男孩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依旧是一脸懵懂无知的神情,连眼角的泪都还没有干。
这怪力乱神的事谁也无法可知,尤其是在古代,又是在这样一个混乱年月,人们即使没有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有时都会想给它安上一个神鬼的名头,一边是聊以□□,有多少的灾难与不幸都能够当作是天降之灾,另一边就是为着无法解释,因此给它安上一个解释,白璇不知道这事算是哪种。
白温景却是听到了这话里的关键,又问道:“那你既说这是鬼怪所化,可今日那老人却死了,且死因不明,两个孩子现在也在这里,这说法岂不是不攻自破?”
那捕头却有些为难,从前官府不是没有想过什么办法来解决此事,可向来都是无功而返,要么进到店里根本就没能看到人,再要么就是去请一些法师来做法,可过后照样会出现诡异的事,没有一点用处。倒是近几年没再有过这样的事,官府自身尚且难保,也就更不会去管这藏在烟柳地里的一家小客栈,他来时听到说在这地方,以为是为了他想当然的什么勾当,没想到竟是这家店有人死了,他还巴不得,自然不会让白温景再管,想着法儿的要息事宁人。
“白庄主,这里的事我们也一直在查,仵作已去验尸了,我回去会向大人禀报的,就交给我们吧。这地方朔城里人避之唯恐不及,算是民间说法里的鬼怪之地,既是鬼怪之地,出了什么异乎常理的事,也没有人会多想的。”
白温景听到他这一番话倒是不意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过是告诉他没有人会觉得这事与越剑山庄有关,若是就此走了,无人会想起此事,若是他们不走,在这里留得越久,反倒是落人口实。
雪柳押着的那女孩此刻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看到面前站了一群人,桌上烛灯昏暗的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格外黯淡,显得有几分骇人。
她一张口便想尖叫出声,却被雪柳用布子捂住了,她就又开始要挣扎。
白温景抬手对雪柳道:“放开她,看她要说什么。”
然而果不其然还是一阵大叫,声嘶力竭几乎要呕出心肺一般,白岚捂了白璇的耳朵没让她听。
小男孩从她开始叫的时候便浑身颤抖,等她终于累了歇下来,男孩已然是失了力气,蹲在楼梯台阶上紧紧抱着栏杆,那慌张失措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该有的,看了让人不能不心疼。
“她……她shā • rén了……不是我姐姐……”男孩颠三倒四的说着话,白璇只听清了这几句。shā • rén了,大抵是说那女孩想要来杀她,小男孩可能提前就是知道的;不是他姐姐,可女孩又说是姐弟,这又该做何解?白璇甚至连小男孩是被拐来的都想到了,可还是无法理清。
仵作此刻已经验完尸,从后院快步走了过来,道:“禀白庄主,已查明,是毒发而亡,只是所中何毒,小人无法可解。”
白温景便递给了他一张手帕,上面是他从白璇房前地面上弄来的毒,“你且看这个,是否是同种?”
那仵作拿到一旁去验,白璇偷偷地看了几眼,她这小动作被秦良发现了,秦良小声对她道:“里面有鹤‖顶红、鹤苓与念七。”
他虽说得小声,奈何白岚站得如此之近,想不听到都难,白璇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却无法将话当白岚面说出口,这与挽沙太过相像了,只缺一味药人血,便是无解至毒。
第43章
那边仵作验完,便慌忙去向白温景禀报,正是同一种毒||药。
白温景沉吟片刻,尚未开口,那捕头已然是等不及了,赔着一张笑脸道:“白庄主,既然现在证据都有了,那便是这小姑娘意图杀害掌柜,又想对小姐下手,可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未能让她如愿,就成了而今的局面,待小人将她带回衙门,交由官府处置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白温景也不好再插手,可即使毒|药在那女孩身上,杀害了老人的也不一定就是她,这样凭着些许猜测就要断送一条性命的做法,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白温景先点头应允,打发了捕头,待他押着女孩走后,便派了几个人去跟着,务必要先确保女孩的安全,只等他将来腾出了手,再来细查此事,毕竟她要对白璇不利,此事总和山庄有关。
那捕头离开时也带走了老人的尸体,说是会妥善安葬,不过没过多久跟出去的一个手下便回来禀报白温景,老人的尸体竟是直接被丢弃在了乱葬岗上,连一点遮盖都没有,他们已经重新安葬过了,因不知老人姓名,只能在坟头姑且立了一jsg个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