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睁开眼,何木直勾勾的盯着秋祁不怀好意的笑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何木稳如泰山的态度叫秋祁火大,但她没有开口质问而是选择沉淀心绪坐进了会客沙发里,但蔺晨就不一样了,沉默寡言的他向来我行我素,直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一把擒住何木的后劲狠狠一扣,硬是将他的头摁在了桌上。
蔺晨这个狠角色会来是在何木意料之外的,他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蔺晨开口简短逼问:“你的人把尤非凡带去了哪里?”
何木额间青筋凸起脸也憋得通红,听了蔺晨的话,他喘着粗气冷笑道:“你觉得就你这样的态度,我会老实告诉你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硬碰硬蔺晨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从裤兜里掏出钛钢质仿造名片夹,就着牙齿咬开折叠口露出锋利的刀尖,快而狠准的插在了何木的手背上,力道强劲使得刀尖深深的嵌进了木桌里。
从办公室传出疼痛的嘶吼声引来了隔壁的秘书,秘书推门而入看清狼狈不堪的何总,还有桌上的文件被骇人的鲜血侵染,一时间吓得面色铁青不敢多嘴。
秋祁依旧稳坐在沙发里,只是转头瞪了秘书一眼,厉声呵斥道:“出去!没我的安排谁都不许进来。”
既然大老板都发了话,秘书自然慌忙脱身远离是非。秋祁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到何木面前,毕竟多年交好相互扶持,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眼前的惨像,索性探过身子凑近了脸,好声好气的劝说着:“赵泰安想要绑架官书匀当时我就在场,他拿着枪逼我们的时候,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失望吗?我们相识十多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为什么你就是跨不过琴匀的坎?我不想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就算是你闹得鸡犬不宁,可琴匀就是回不来了。”
提起琴匀,何木的脾气瞬时炸裂,他倔强的抬起头,痛苦的叫嚣着:“你闭嘴!口口声声说着琴匀,你为她又做了什么?对…她回不来了,可是凭什么官书匀就能活得自在快活?你听好了,就算前路深渊就算波及无辜,官书匀一日不死我必磕到底!”
何木执迷不悟的回应让秋祁意识到她根本救不了这个男人,无奈与伤感从心底涌出,秋祁咬着牙根不得不做出选择:“告诉我,尤非凡被带去哪里了?”
“哼…我不知道。”
“何木!能不能别闹了,这是会坐牢的!赵泰安的死已经惊动警察,算我求你了!”
就算秋祁提高音量不停的乞求着何木,可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干笑着摇头。
蔺晨松开摁住何木后劲的手,又迅速一把扯出自己的名片刀,何木吃痛的捂住伤口倒进椅子里,秋祁不知道蔺晨想干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
蔺晨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实时记录的监控,瘦得皮包骨头的何禾被固定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除了眼睛从头到脚都无法动弹,他的头上悬着简易的陶壶,水滴每每落在额心,都会引来何禾神经质般夸张的鬼哭狼嚎。
这样的画面落入何木的眼里,他再也坐不住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妈的!有什么你们冲我来,放了我弟弟!”
蔺晨收回自己的手机冷酷解释道:“相比皮开肉绽的拷打,水滴石穿的酷刑根本伤不了你的弟弟,只不过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不能动弹不能睡觉不吃又不喝,每天都要忍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特别是面对慢慢死亡的恐惧,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伤害的无辜者里还有你的亲弟弟。”
何木站起身一把扯住蔺晨的衣领,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高大强壮的家伙最后终是妥协:“我要见简语梦。”
……
尤非凡的额头上还留有撞车时的创伤,她的嘴被贴了胶带无法说话,双手双脚也被捆得严严实实,就这么面色呆滞的坐在吊脚茅草楼的小阳台上无法动弹。
她的膝盖也因为车祸受了伤,陆倪从屋子里走出,一手拿着绷带一手拿着酒精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似乎准备替她包扎伤口。
周边的环境很陌生,庭院外茂密的丛林将唯一的车道挡得若隐若现,已经是十月金秋天气却异常燥热,从树林绿植能判断出,尤非凡现在所处的地方绝非z城附近。
这时,陆麒开着一辆敞篷军绿吉普车驶进院子里,他按了按喇叭大概是召集同伴们汇合,没一会儿躺在吊床上打盹的吴老三积极的跑了过去,李斯默也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谢佩瑶没有上前而是帮着陆倪一起替尤非凡清理伤口。
酒精带来的刺痛感使得尤非凡清醒几分,她挺直腰板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三个男人,陆麒将从十几公里开外的集市上采购的日用品和食物分发给兄弟们后,便径直朝尤非凡走来,他示意陆倪把胶带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