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霍璟歌指着宣纸问沈玉人。
沈玉人看了眼才笑道“旬考嘛,每月三次。宣纸上写的累积的奖赏,头名会有一两银子,没有榜首就继续往下累计,现在经义斋已经累计到十五两,治事斋各课不同,唯独讲武现在最高是十七两。”
“考什么内容啊,怎么这么多期没有头榜。”霍璟歌一边说一边陪沈玉人往里走。
“经义斋还好考得其实都是书上内容,每次考五篇,或诗或词,每次给的提示不同,所以能五篇全部写出的很少,我上次写了四篇都是对的,可是时间到了啊!考试只有半个时辰!唉!差一点就能拿到了”沈玉人遗憾不已。
“那讲武,不是要跟夫子对打吧?”霍璟歌问她。
“打赢不可能,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倒下还在场地就算赢了。可霍总武每次都很不耐烦一脚把人家踹出来了。”沈玉人说说又笑了笑。
如此可爱的玉人儿,再想想她爹,霍璟歌忍不住侧首一直看着她。沈玉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些羞涩的撇开头不看她,霍璟歌就一直盯着她后脑勺。
“我这次旬考一定要拿到十六两,累计到二十两这钱就会被总院收回从头开始,不行,我得赢,给贤姐分担分担”沈玉人侧着脑袋自顾自说着。
“分担什么,你家收入又不低”霍璟歌还在看着她,顺嘴说道。
“贤姐差了一笔外债很难补齐我家又没有闲钱,所以贤姐总是想要多做点工来弥补。”沈玉人低着头,似乎感觉到霍璟歌的目光可始终没有抬头。
“她已经这么忙,还要做什么其他工?”霍璟歌没有发现自己言语中的一丝紧张。
“不知道,反正贤姐每几天出去买菜时就会接点散工来做,平日我也不见她忙这些,估计是我睡了之后才忙的吧。”沈玉人也是实话实说。
“你刚说她有外债?她干什么了怎么还有外债?”霍璟歌似是好奇不已,沈玉人猛地抬头看她,两两相望,反而是霍璟歌先扭开了头。
“你这么好奇我家的事”沈玉人捏捏她的手臂,霍璟歌赶紧拿开手,怕又被掐紫了。
头也不回就往学堂里跑,沈玉人腿比她短跑不过她,等她跑进学堂,霍璟歌已经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屋子都是人,沈玉人想抓她都不行,只好鼓着嘴坐下了。
这堂是个老夫子教什么道理,摇头晃脑讲着各种历史故事,霍璟歌被他晃得都要睡着了,但是故事很动听,她相当喜欢听故事,所以一直捧着头打着瞌睡在听。
午间回去,离老远就听院内撕心裂肺的喊声,两人都是一惊拔腿往院里跑,郗贤撑着身体正在做饭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出来看看。扭身便看到霍璟歌向她跑来,就像只狼一样都要扑到她身上了,郗贤腿一软差点倒了,即时被霍璟歌一把抓住站直。
“贤姐这这是什么声音啊!”沈玉人被这喊声弄得头皮发麻,急忙和郗贤凑在一起,两人都胆小的不行。
霍璟歌站在两人身后贴着,倒不是她想靠近两人,而是这两人太害怕了都往她怀里钻。
辩听着声音出自最里面的院落,霍璟歌再细听这声音耳熟,这才拍拍两人的肩示意不要怕。她走到自己屋旁,透过未关的窗,看见霍璟词趴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喊声震天,这才松了口气。
可见霍璟词哭的如此难过,她心里竟有感应,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从心底腾起,心像是被挖空一块,连带着也抽搐起来,像是哭的喘不过气。
“小歌小歌你哭什么?你你怎么了”沈玉人和郗贤靠在一起,也想来看个究竟,却见霍璟歌站在廊檐下,浑身抖动。再一看,刚才还好端端的霍璟歌满脸是泪。沈玉人懵了赶紧喊她。
“小东西小东西这这怎么回事!”郗贤赶紧扶她,摸额头颈项皆正常。
看里面霍璟词哭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劝,而且霍璟歌也在哭,看起来像是封闭五觉,只兀自哭个不停。
没办法两人只好先把霍璟歌拉去沈家厅堂,让霍璟歌坐在桌边,离霍璟词远了些,霍璟歌就哭的没那么厉害,只是一抽一抽的差点掉下凳子,沈玉人不放心只好陪坐,一直抱着她。
霍璟歌哭的太急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什么都想不到,模糊看着郗贤的影子,伸手就抓,牢牢握着郗贤的手。郗贤看沈玉人还抱着她,不能让沈玉人看出她们之间的牵绊,只好狠狠心甩开了霍璟歌的手。
那一瞬间,霍璟歌又心痛难忍,哭的更凶了。
“贤姐,这怎么回事嘛刚刚明明没事的”沈玉人拉回霍璟歌的手牢牢握着,身体被霍璟歌带着抽搐,霍璟歌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什么,自然更无从解释,只是可怜委屈的看着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