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车站的花店挑了各色的鲜花扎在一起,还专门撑了伞,怕毒辣的太阳将它们晒蔫儿。天气越来越热,空气里的热浪压得人呼吸困难,她只走了十分钟,就热得满头是汗。
她看到了那条从桥下横穿而过的小巷,列车从桥上飞驰而过,桥身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右转,她听到了沈澜沧的声音。
她们已经到了四十分钟,高颖和水野看过片子,都赞不绝口。水野说沈澜沧把她拍得比真人还好看。她出镜只化了淡妆,但依旧动人,看到最后高颖差点哭出来。
“你真的可以考虑往演员的方向发展。”她说。水野笑笑,说自己年纪有点大,恐怕不行。
“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角色,重点是能否向观众传达情绪,能否明确地表现出剧本的思想。”高颖鼓励她。
“我同意,”沈澜沧说,“听说现在有专门教授表演的学校,电影俱乐部也有免费的培训班,你可以了解一下。”
话音刚落,罗谣就到了。沈澜沧正对着门,只见一个脑袋悄悄地从门口伸进来,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她们。沈澜沧刚才还严肃地说话,这会立刻笑了,说:“怎么不进来?”
高颖和水野齐刷刷回过头来,看到罗谣时她们双双愣住。
“这不是你画的……”高颖说。
“你的缪斯来了。”水野小声对沈澜沧说。
罗谣缓步走进来,咬着嘴唇,紧张不安。沈澜沧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说:“这是我朋友,罗谣。”
“只是朋友?”高颖挑挑眉毛。
“非常亲密的朋友。”沈澜沧说。
“噢,”高颖怪叫道,“那就是女朋友。”
沈澜沧勾住罗谣的脖子,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她为罗谣介绍了水野和高颖,罗谣把手里的花递给水野,说祝贺咖啡馆重新开张。水野笑着接过来,说很漂亮,和她的店很搭,欢迎她常来。
罗谣没告诉她其实自己来过,还和沈澜沧坐在窗边接吻。这束花她是特意按照店里的颜色选的,她梦想中的森林小屋里,就应该插着这样的花。
水野问罗谣要喝点什么,罗谣看着菜单,咖啡的名字都非常特别,有麦田群鸦、夜游者,还有阿让特伊的雪景。罗谣喜欢夜游者这个名字,水野告诉她那是爱德华·霍普的一幅画。
夜游者是一杯苦涩的咖啡,罗谣接过杯子在沈澜沧旁边坐下,加了好多糖。她的对面坐着高颖,高颖饶有趣味地观察罗谣,看得罗谣浑身不自在,手指紧张地捏在一起。
“你不要总是看她。”沈澜沧说。
高颖嘴巴“喔”起来,鄙夷地说:“你不会已经吃醋到这个程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