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肖慧中又在打电话。她明天就要走,这几天在收拾行李。她的东西太多,足足装了三个箱子,什么都不舍得扔,到时候恐怕还要交超重费。
罗谣说没关系,自己明天送她去机场,帮她拎一个箱子。肖慧中立刻跑来串门,拉着她的手说,回国之后一定去找我玩啊。
沈澜沧来的时候肖慧中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煲新一轮电话粥。罗谣浑身是汗,她让沈澜沧进去坐在床上等她,自己冲个澡。沈澜沧正好在外面走了一路,也被晒得湿透了,她们就一起洗。
洗澡时,她们总在浴室里抚
&摸亲吻,要洗好久。沈澜沧每次想笑,罗谣都去捂她的嘴,指指隔壁,表示肖慧中还在呢。沈澜沧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罗谣身子一抖,自己反而笑了出来。
浴室狭窄,回声震荡,她们接吻和急
&喘的声音像钻进音箱,朦朦胧胧的水汽就是音箱上密密麻麻的小孔,让声音环绕在四面八方。
罗谣的背贴着浴室墙壁,墙上残留的水珠会凝在一起流下来,流到她后背上时已经变凉了。
旁边那面墙上贴着一面方形镜子,水关了很久,镜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去,只盖着细小的水滴。
睁眼的时候,罗谣会从余光瞧见镜子,她伸手拂去上面的水,她的脸就清晰地映了出来。那是一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双颊是花瓣的汁液会染出的颜色,这是只有过敏或高烧时才会出现的红
&chao。爱情就是过敏,就是高烧。
换做以前的她,她会认为这个人不是自己,但现在,她觉得这是从未发现的自己。
她伸手打开热水,水汽像乌贼那样伸出触须,填满浴室,再一次蒙住镜子。热水在浴室的地板时蔓延开来,冲撞她们岛屿一般的脚趾。她们抱着吻着,直到感觉窒息,才从里面出去。
罗谣把两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擦干身子,跳到床上躺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光线宣告薄暮的来临,下午晒得滚烫的被子这会痛失部分热量,但罗谣的体温弥补了它们。她脸上的红晕依然未退,身子还保持着出浴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