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中。时间像是偷来的,而偷来的总是更刺激。
就在她看到蓝天的那一天,她们难得早起。还没到上&
床时间,她坐在桌边抽烟看书。那支烟刚刚点好,罗谣忽然从桌子下面冒出头来,雀跃地问她,要吗?
她拍拍罗谣的头说,你怎么那么急。罗谣嘟着嘴说,不要算了。沈澜沧只好把书一丢说,要。
她还坐在椅子上,罗谣的舌尖已经顶&
开了她。她一只手紧抓住扶手,身体颤&抖不止,烟灰从手上落下去,在地上印出一个个灰白的点。
睁开眼睛时,她发现天好蓝,像被水晕开的一滴蓝色墨水,而云彩丝丝缕缕,如同秃顶男士欲盖弥彰的头发。
她凝视天空,如果天能一直这么蓝就好了。罗谣趴在她腿上,问她在看什么。她说,看天,天好蓝好蓝。罗谣也坐到椅子上,她们挤在一起凝视天空,轮着抽烟,直到它燃烧殆尽。
还要吗?罗谣问。沈澜沧笑起来说好。罗谣把她拉起来,让她躺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像躺在蓝天之下,她的眼睛里都是高远的天空和反着光的玻璃。
如果天能一直这么蓝就好了,她说。罗谣的脸贴上来,和她碰鼻子。但我们无能为力。
天空太过耀眼,而情欲总得藏在阴影里。做到一半,沈澜沧伸手去拉窗帘,手还没放开,就听到罗谣在耳边说,专心点。
手指突然进&得很深,她的身体失控地扭动,发出接近哭声的呻&
吟。一摞书被她撞倒,那只手仍然紧紧地抓着窗帘,上面的钩子被拽下两三枚,噼里啪啦落在窗台上。
窗帘晃动不堪,蓝天明明灭灭,反而更加刺眼。罗谣吻她,说你刚才喊我的名字呢,你知道吗?她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现在她倒是记起来了,窗帘间的一线蓝天扎进她的脑袋,变成一条通向过去的通道,记忆在其中如水般倾泻。她喊了很多次罗谣。
她还记得罗谣身体的触感,她的柔软、结实的肌肉,她的手指她的舌尖,她的气味她的温度。做&过之后,她身上会贴着一层薄汗,皮肤凉丝丝的,比平时更加光滑。
沈澜沧小声地念了两遍罗谣的名字,手指轻轻地向自己腿&
间滑去。她很久没有这份闲心了,工作足以浇灭所有感情,只有在想到某人时,才会涌上难言的欲望。
她试着找回那种感觉,那种她觉得像火焰而罗谣觉得像海洋的感觉。她像当年抓着窗帘一样抓住床&单,呼吸稍稍急促,也有小声的呜咽。
但是没意思,她的兴致很快消失,只觉得无比空洞。这和真正的做&爱完全不同,没有亲吻、拥抱,没有抚&摸,她瞬息的快感更多是心理作用。
她侧过去面对窗户,手指上还沾着一层晶莹的液&
体,很快就干了。她望着蓝天发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在东京。相似的景物总是重叠,时间也是。
她打开手机放歌,罗谣最爱的那首,也是《夜雾突围》的背景音乐。拍那部片子的时候,她找了很久的演员,最后找到那个相貌形似王菲的学姐。
她说这部片子没什么报酬,也没有专业设备,更没有剧组,只有我和一台微单。她以前常给学姐帮忙,所以学姐答应了她,在读研间隙抽空帮她完成拍摄。
她只是想留个纪念,留住当时那样如梦似幻的感觉。学姐演技很好,沈澜沧对成片也很满意,尽管谁都没法完全演出罗谣的感觉。
那部片子她没有拿去参赛,甚至没有给太多人看过。她只发在了一个古早视频网站上,网址她早忘了,后来有一天她想登上去看看,可问了一大圈谁都不记得,上网提问也无人解答,仿佛所有人都把它从记忆里删除了。
反正也没人看,她想,当年那个网址早已不流行,鬼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发到那上面去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晚上要和帕特里夏吃饭。下周帕特里夏就要离开巴黎去纽约。美国一家很大的影视公司上个月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问沈澜沧该不该去,沈澜沧说为什么不呢。
下午她出门给帕特里夏买礼物,世界是连通的,纽约什么都有,卖的东西也大同小异。所以她只买了一束花,经过了她的精心搭配,是独一无二的。在帕特里夏走之前,它就会干枯,不需要留恋,没有留恋才能走得更远。
帕特里夏、刘同学和其他几个朋友已经到了,刘同学送了一个酒壶,说让她装点法国葡萄酒去。沈澜沧说你神不神经。
帕特里夏说谢谢大家,有机会她还想回巴黎,毕竟她一直在这上学工作,去纽约算是学习,也许三年五载就回来了,希望大家到时候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