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年没再多说一句,冷眼同她擦肩迈步出去。
进屋,房门关上又重新打开。
莫惊年回头,眼神凌厉:“你还想怎样,这是我家。”
黎此走进来,站得笔挺,反手将门关上:“这里也是我家。”
面前这人,哪还有半分醉意?
莫惊年提了提声音:“哈,是你家,那我搬走?”
黎此反倒没话说,很久,她无奈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莫惊年深深望了她一眼:“这话,是该我来问你吧。你到底想怎样?”
山雨欲来。
她厉声说:“你明明知道我没办法抗拒你,又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来打扰我的生活?”
——打扰?
黎此想克制,想镇静,但情绪翻天覆地由不得自己。
“如果我不在酒吧,如果我没有把房子租给你,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再见到我?”
酒精和大脑打架,爱恨同理智厮杀。
她说:“莫惊年——从来,你都没有想起过我。”
五年。
话说到这里,莫惊年也回馈了一套破罐子破摔。
“我想你啊!”
愤恨、委屈、挣扎一重再一重。
“我想你,我想你有什么用?想你能当饭吃吗?”
她又在黎此的眼中看见她所不愿见的,因她而起的怜爱。
莫惊年的眸色几度阴郁。
“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难不成我要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和越界?”
未经允许的登门拜访、忽如其来的额吻再到牵手和侧颈的吻,她眼睁睁看着黎此一步一步蚕食腐朽她筑起的壁垒。
黎此轻声说:“你说的要做朋友。”
“我没说过!”莫惊年声色俱厉。
“所以你不肯给我机会?你不肯原谅我?”字字诛心:“所以你一声不吭就走?回来告诉了全世界却没告诉我?”
莫惊年霎时爆发了:“要我说多少遍?我走不是因为你!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末了,黎此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是为什么?”
曾经的每一天,莫惊年蒸发后的日复一日,她都在问——为什么?
仅一句,莫惊年顷刻眼眶泛红,她撑着自己无力说道:“我不想说,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知道,所有人都穷追不舍,所有人都不放过我?
这句话太重,压得黎此快要喘不过气来。
“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不问了。”
声音眼睛喉咙统统酸涩。
她一步一步靠近过来,想要挽留又小心翼翼问出口:“还可以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