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一个谎,让别人以为她到外地去读了个大学也好,尽管她还没来得及告别。
首都第二年。
莫惊年去应聘,开始尝试到各种剧组打杂。
后勤也好,场计也罢。她分身到各个剧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休息。
她领一份日结工资养活自己,但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可以偷偷地学剧组的运作,导演的手法,摄影的推拉摇切,灯光置景等等等等。
她一个小人物,每天都很忙,忙得毫无意义,一天到晚跑上跑下,被呼来喝去。
剧组没有冷暖,她每天对着形形sè • sè的人,耍大牌的、要求刁钻的、莫名其妙泼皮无赖的,她游走在这些人之中,将所有的心力都燃烧殆尽。
然后她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早出,揣着一颗比疲惫更疲惫的心晚归。
有一次她帮一个剧组跑腿,有一样东西要从城南a组送到城西b组。
时间很赶,坐地铁来不及,她就打了个车。
来这么久,莫惊年几乎没有感受过首都地面的交通。
她将头靠在车窗上,视线焦点落在车外,出神了很久。
那天下午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车开往日落的方向,目光所及都落下金光。
她看见波光粼粼的河流,河边背着手散步的人。
她看见红砖砌的学校,背着书包等公交的学生。
她看见鸟语花香一座公园,老年设施附近闲坐下棋的老人。
她看见首都最繁华的商圈,拎着大包小包浓妆艳抹的都市丽人。
她看见一间星巴克,玻璃墙里喝一杯咖啡敲着键盘工作的白领。
最后,她看见已然收工了的城西b组。
来晚了,人家已经不需要了。自然,她没领到工资,也没能报销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