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会冲药性,喝完这个,还要一碗要喝,都喝完了,我还得给你擦身子。”温然说了谎,吃糖不会影响药效,只不过,就想苦一下她。
李清姒的脸垮了下来,生病卧床什么的,真是没有尊严。
温然面无表情地喂着药,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商量,只命令。
茯苓刚进屋就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主子冷着脸,李家小姐的面色也不太好,于是说:“温姑娘,我看火上还坐着药炉子,莫不如我来给李家小姐喂,你去照看,可好?”
“也好,那你来喂吧,我去看药和热水。”温然听到这话,明显感觉到某人的眼神都轻松了不少。
其实不是,李清姒是想趁着意识清醒,和茯苓聊几句。
“是。”茯苓接过碗,点头。
李清姒注视着温然出了门,听脚步走远了,才出声:“你怕是把她认成了大少主吧?”
“难道不是吗?和您待在一起的”茯苓的手僵了一下,反问。
李清姒说得信誓旦旦:“她不是,我之前试探过,和绮玉只是长得形似而已。”
“原是如此啊”这话让茯苓不知该作何反应,顿了顿。
她不晓得李家小姐是如何辨别的,可在她眼里,温姑娘便是主子无疑,她又该不该把自己心中所得告诉李家小姐呢?
“嗯,之前我也怀疑过,可后来发现,并不是绮玉。”李清姒如今再说这话时,已没了失望,温然就是温然,绮玉也就是绮玉。
茯苓把本来嘴边的话压了回去,改道:“我见到她时,险些以为那就是主子。”
她决定瞒着李家小姐,因为她忆起,如今的李家小姐乃当朝皇后,是朝廷的人,也就意味着身后的势力交错可想而知的复杂和多变。
自家主子从小多灾多难,又有谁能知道身边的人是好是坏。
因此,她不允许在距离不远后十年大约的时间里出任何的差错,她要护着主子,即使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贴身仆人。
李清姒笑了笑,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药,感激道:“若不是你,我和温然怕是要被狼吃了。”
“我那日去河边捉鱼,正好瞧见了,也是您还有温姑娘颇具缘分而且您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茯苓安慰着她。
面对先前的故人,李清姒的架子明显少端了很多:“唉,但愿吧,有时候,活着的人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瞧您说的,柳家大少主早就给您算过,您是福安贵气之人,属凤凰命的。”茯苓给她擦了嘴,知道她在说什么,笑道。
李清姒自嘲地摇了摇头,富贵又如何,人这一生,能事事遂了心愿才是最难的。
而且,谁晓得柳南宫十岁时候算得准不准?
厨房的温然,呆看着药炉子底摇曳的火苗,心里满是压抑,她要怎么面对李清姒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不爱她,只有面对不爱的人,才能做到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