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在水槽前洗着药碗,脑海里都是刚才的对话,倒发现,她越追求什么,越是离什么远。
人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到她这儿真是半点也挣扎不了。
她想过歇斯底里地跟李清姒控诉和发脾气,可之后要怎么办呢?李清姒对她的态度非常明了选择权从不在她这儿。
温然头一次这般感叹命运,围绕在她周身的、所有她想追求的、任何她觉得重要的,都越来越远了。
即使面对了多少人的生死,到了她身上,也仍旧没那么的豁达和洒脱。
也罢,孤独和不如意才是人生的常态吧。
茯苓心疼地看她,想安慰,但为了十年大约的顺利又不能开口,默默地在一旁忙活着,但心思全都是自家主子。
“见过李家小姐。”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身着黑色的长袍,声音沙哑,微微弯腰。
李清姒勾了勾唇角,回:“容四长老不必客气,我受了伤,不便回礼,还请见谅。”
“无碍,我观察那人片刻,的确,长相身形同绮玉极似。”容季冬的眼神犀利,站在窗前,回想着方才暗中所察的人。
李清姒听到这话,头一次心里烦乱,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她不是绮玉还望容四长老能多费心。”
“自会。我容家几百年的基业,绝不能落到那逆女手里!”容季冬轻哼了一声,眯了眯眼,语气笃定。
李清姒听到他唤逆女,笑了笑,说:“放心,有我在,绝不允许容姝玦染指绮玉的半分!”
也是,容姝玦勾结容家的一众亲信,意图分裂,光是这点,担得起逆女的称呼。
“谢过李家小姐,若十年大约能成,容季冬定百般还此人情。”
“你便是温然?”
容季冬站在树梢上,细长的一枝,竟能撑得起他。
温然听到这话,寻声看去,惊了一下,那么细的树枝还能站一个男人
“我乃容家四长老,容季冬,以后,你喊我四伯便是。”容季冬袖子一甩,说着轻飘飘地落在了温然的面前。
这个四伯突如其来,温然一时间叫不出口,但也知道他就是李清姒请来训练自己的人:“你好,我叫温然。”
“嗯,往后的一段日子里,由我来教导你。”容季冬看着她,如同在看当初的亲侄女,本来凌厉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连声音都放软了些。
温然向他颔首示意:“好,我会尽力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