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文雅端庄,仪态万方嗜学善书画,藏书珍宝三千余好躬亲篆刻武学注解唯不喜落花生、菽、菜豆等豆类吃食常侧右以示人寝时惯覆厚被,不论冷热”
有些习惯,茯苓故意写得含糊,若旁人看,也能跟自己对上几条。
温然不确定地问:“这是她?”
“正是。”茯苓点头,手紧了紧,该不会被看出甚了吧。
温然嘴角勾了起来,说:“那我和她倒挺合拍的,还有别的吗?”
那最后的几条,分明也是自己的习惯,因为对花生过敏,所以就不喜欢吃任何豆子,因为左边耳朵以前有副耳,所以下意识地会偏右一些
至于厚被子,因为她老觉得薄被子跟没盖一样,所以喜欢盖厚的。
“若茯苓忆起,会禀大少主的。”茯苓松了口气,毕竟这么早就告诉她真相并不妥,安稳地等到那日再说也不迟。
她必须确保现在的主子安然无恙。
茯苓走后,温然一人在桌前看着这页纸,轻蹙眉,天底下会有两个人长相相似习惯也相似吗?
眸子顿了顿,回想起十年前醒来,师傅告诉她,她是出车祸才进了急诊室,因为撞到了头,做手术后,记忆全消。
她也去过车祸地,确实,有一辆超载的大客车侧翻了,因为没有任何记忆,她在中医院待了很久,迟迟不见家属来认领,师傅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一个不在花名册上的名额,跟着大一的学生一同上课。
也就是那会儿,认识了生病来住院的唐一棠,唐一棠听说了她的事,认为两人同病相怜,都是孤儿出身,于是带着她在北京城里东奔西走。
好在,她不负师傅的苦心栽培和唐一棠的倾力相助,经过多番曲折,才拿到了毕业证书。
当初,因为没有户籍资料还有各种档案,被人当作黑户,若不是师傅给她伪造出生证明到派出所,将户口上在师傅的名下,差点就出事儿了。
想到此,温然的眉头越皱越紧,十年前的事已经久远,很多细节她都记不清了,有的还得问问唐一棠。
不过,她应该不是容绮玉毕竟她有过副耳,而容绮玉没,并且她的肌肉记忆里丝毫没有一点儿会武功的样子。
何况,她也并不想是容绮玉,她只是温然。
李清姒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在外面站着,透过虚掩的窗缝能看到里面的人正在桌前盘算什么。
这两日,两人的接触甚少,几乎连话都没有,喂药喂饭的事已经全权交与茯苓来做了。
从今天到现在,才跟她说了两句话,挪动步子,悄悄靠近了些窗户,见她放下纸,拿起毛笔在另一页新的上涂涂画画,不一会儿又是那熟悉的海胆。